我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来：“正好我饿了，谢谢你！”
腹部隐隐地痛，我尽量做出没事的样子。
坐在餐桌上，他给我盛来一碗鸡汤，“还有些烫。”他叮嘱道。
“谢谢。”我吹了吹没有急着喝。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神色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我好笑地看着他说：“我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我想，跟你回郾城——短时间里怕是去不了了。”
“没关系，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说。”他模样认真，看不出悲喜。
我吹了吹鸡汤，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很认可地点了下头，“还真有几分我妈的味道。”
再看桌上几道食补的菜肴，我鼻中一股酸涩，这一刻想我妈，想着被我杀死的孩子。
“辛苦你了。”我言不由衷地说。
席波灿眼眸深沉，看了我好一会，他起身离开了。
晚上九点，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看着窗外凄冷的夜色，心中烦躁不安。
很想喝酒抽烟，以此来冲击内心的烦躁，于是我走出房间打算下楼去买包香烟和酒来化解心中的愁苦。
在玄关换鞋时，席波灿走来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真贱在楼下等我，我去去就回。”我说。
“我陪你。”
“不用！”我抬手制止，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你陪着我，用不着！”
我来到小区外的一家小吃店，要了一些下酒菜、几瓶啤酒，坐在角落独自一人喝着小酒抽着烟，心里虽然不好受，也算痛苦中的惬意生活了。
喝了三瓶啤酒，抽了三支烟，第四支烟在我手指间燃烧一半时，被人夺走。
抬眼看去，席波灿眼底有一丝灼痛。
我面带微笑，央求地说：“我心里很烦，忍不住想要来点，陪我坐一会吧！”
“时间太晚了，你需要休息，该回家了，明天我再陪你。”他语气平静地说。
我迟疑了会，点头：“好。”
起身时腹部疼的有些厉害，我忍住痛又坐了回去，看着他，问：“你能背我回去吗？”
他转过身蹲下了身子。
回到房间，他服侍我躺好后，叮嘱道：“要是身体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挤出个惨淡地笑，“我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一个人睡害怕，我怕他来找我。今晚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因为心里难受，也有杀了腹中孩子的罪恶感，我觉得这样的痛苦不该我一人来承受，席波灿也有责任，所以我开始耍起无赖。
他迟疑了会，唇角露出一丝惨淡地微笑，“好。”他脱去衣服躺在了我的身边。
和我之间隔了一尺的距离，我侧脸看着他，露出微笑，暗哑地说：“我很冷，你能抱着我吗？”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啤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身体真的很冷，在瑟瑟发抖。
他靠近我将我拥入怀里，他的胸怀很温暖。
枕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我闭着眼轻声说：“菠菜，我心里有罪恶感，我杀了我的孩子……”我心痛难耐，声音哽咽在喉咙。
泪水浸湿他的臂膀。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杀死我们孩子的人是我。”他手指伸进我的发丝，指间的温度刺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眷恋又敏感。
想推开他却又无法做到，他没有拒绝我，我便想要的更多，想他永远这样陪着我，紧紧地将他抱住。
“菠菜。”我疲倦地唤了一声他，“其实你完全不用对我这样好的！”我眼角浸出了泪水。
对我太好，我有依赖，会误解。
他轻轻将我的身体环住，什么话也没有说。
保持沉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说什么或许都会让我情绪激动，我也不会相信。
“薇薇……你怎么了？你醒醒，薇薇……”
沉睡中的我被他唤醒。
我困乏无力地睁开眼，腹部传来的痛让我迷糊的意识渐渐清晰。
“我腹部好痛……”我喉咙沙哑，痛的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眼底有灼痛，快速为我穿好衣服将我送去了医院。
我躺在病房里，听见医生在病房外大声地将席波灿一顿责怪，说他作为丈夫没有照顾好我，药流等同于小产，身体这样虚弱，怎么可以放任我去喝酒抽烟！
医生责怪完后，又说幸好出血量不大，否则严重会导致以后不孕。
不一会席波灿走了进来，他俊颜暗淡，眼中少去了一贯的微笑和阳光。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含着歉意地微笑：“对不起……”
与此同时他与我一起说了“对不起”。
我忍不住弱弱一笑，“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薇薇。”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眼底嵌了一丝温和的微笑，缓缓地说：“我弟弟是不是跟你说了许多我的坏话？”
他故意将话题绕开了。
我微怔，“没有，你想多了。”顿了顿我解释道：“我是一个眼见为实的人，所以别人的话我一般不会采纳。”
他垂下浓密的睫毛若有所思后，含笑看着我，问：“那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怎么突然间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些好奇。
想了想，我说：“很会照顾人的人！”
“没有了？”他眼眸微亮，有些惊讶地问。
“嗯，没有了！”我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