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言一大早吃完早饭,挎上小挎包,匆忙出门了,她今天打算去附近的厂子问问,看一下有什么招聘信息,人不能坐以待毙。
楼下的陈大娘正带着孙子在外面玩,小孩子两岁左右的年纪,踉踉跄跄地走着,像是一只小企鹅,可爱极了。
张大娘看到周嘉言在这时候出门,有些诧异:“言言,你出门去啊。”
周嘉言颔首,萌物好可爱啊,忍不住走过去逗了逗小孩子,笑着说:“嗯,出去有点事,成成看着长大了不少。”
一听有人说起宝贝孙子,张大娘那个高兴呀,拉着周嘉言的手滔滔不绝:“可不是嘛,才刚两岁零一个月,刚学会走,前几天走路只有那么几步,现在都会自己走好长一段路了,我跟你说啊……”
周嘉言看着张大娘吐沫横飞、眉飞眼笑的样子,尴尬地说:“那个,大娘,我还有事,赶时间,下次再聊。”说完挥手一刻不留赶紧走人,老奶奶一聊起心肝宝贝孙子准是没完没了。
张大娘正说到高兴处,好不容易逮到的听众就这么走了,有点不高兴了,呐呐地说:“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
周嘉言头也不敢回,走路的速度几乎是用跑的,生怕陈大娘追过来。她昨晚已经想好了,附近有个罐头厂,可以去那里问问有没有招人,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就近原则,去棉纺厂看看,还是担心被周父和周母知道,到时可能得费不少口舌还说不清呢。
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罐头厂门口,门口处有个保卫员在站着,周嘉言整理了下着装,用手拍了拍两颊,立马端起一副腼腆单纯的小姑娘专属笑容,走到保卫员面前:“大叔,您好,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不,我想问一下,这罐头厂最近有没有在招人?”
保卫员用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周嘉言,看出这姑娘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摆手回答:“没有,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些干嘛?“
周嘉言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叔,我家里这段时间出了点事,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您还知道哪些厂招人不?”
保安大叔叹了一口气:“看不出你年纪小,就这么孝顺,想当初我娘生病的时候,我跑到外面拼命赚钱,天不亮叫要去码头帮人扛麻袋每天就那么点钱,晚上还要去……。”
周嘉言满脸黑线,看不出这位人高马大的大叔还是这么啰嗦的人,连忙打断他的回忆史:“那您知道厂里什么时候会有招聘吗?”
“哎,闺女,厂里以后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确不招人,你还是到别处碰碰运气吧。”
周嘉言谢过大叔,暗自打气,告诉自己不要灰心,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面粉厂。
半个小时之后,她满脸失落地从面粉厂离开,还是不招人。接下来,她又去了好几个地方,人家给出的答案基本差不多,要么早前已经招过人了,要么就是不合适,人家要的是男性。
一整个上午跑下来,结果是一无所获,周嘉言迷茫了,这是两个月来受到的最大挫折,让她措手不及,深受打击。其实在这之前,她还是带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生活,有点高傲自得,觉得自己来自未来,知道这个国家以后的历史发展,所以和周围的人和事总有种看似相融却又格格不入。
闷闷不乐地走在大街上,脚步沉重,整个人弥漫着颓丧的气息,远远看着就如一个即将流落街头的落魄少女。
“好巧啊,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一道清亮中带着一丝喜意的声音打断了周嘉言的思绪,转眼一看,杨承康浅笑着望着她,视线往下,他手里正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害羞地躲到杨承康身后,特别可爱。
周嘉言扯扯嘴角:“哦,是挺巧的,想不到这都能遇上你。”
杨承康挑眉,这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啊,语气一上来就这么冲,从背后将小男孩拉出来,推到她面前:“这是我侄子,小名淘淘”,低头对淘淘说,“淘淘,快叫姐姐。”
淘淘脸颊红红地看着这位漂亮姐姐,奶声奶气地说:“漂亮姐姐,你好,我叫淘淘。”
周嘉言被这位声漂亮姐姐弄笑了,连小酒窝都出来了,蹲下身来,摸摸淘淘的小脑袋,声音温柔轻缓:“谢谢淘淘的夸奖,你也好可爱。”
淘淘被夸赞了,觉得害羞,缩到杨承康身后,却还偷偷探出头来,一看到周嘉言笑眯眯地看着他,又再次缩回去,像个小松鼠一样。
杨承康在一旁冷眼看着,好气哦,看上的女孩子百般不看他,却被小侄子一声“漂亮姐姐”俘虏了,这是讽刺他一个既有样貌又有学识的年轻男子比不上一个五岁零八个月的萝卜头吗?向来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杨承康不禁开始怀疑他的魅力。
突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冒出来,两大一小你望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周嘉言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杨承康看着她尴尬得满脸泛红,恨不得变成一只地鼠,钻到地底下面躲起来,憋住笑意,装作不知道,一脸的平静:“正好我也饿了,不知道这位同志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周嘉言感觉脸上都快要冒烟了,胡乱点头:“嗯,好。”
淘淘开心地拍手:“耶,漂亮姐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周嘉言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想要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