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斧头收回去,别吓着人家小丫头,这几天正愁没人给咱做饭呢?狗蛋做的饭我是再也不想吃了,见月丫头今天你就好好露一手让咱们哥几个开个荤,缺啥就问狗蛋。”
丁老大说着还大声的向后喊了一声,“狗蛋听见没有。”
“大哥,听着了。”
面前的刀又被抽走了,人也一个两个的都走了。
“行了行了,都缓好了就去干活,老子可不想再跟你们挤一个屋子睡觉了,吵死了……”
“呦呦呦,还不知道谁声音大,你还有道理了。”
“谁吵了谁吵了,你问问丁老大,昨天晚上是谁说梦话,还划拳来着,搞得我还以为你砸了,没把我吓死……”
“吓死了吗?你死一个我看看……”
……
见月可算是送了一口气,做饭,做饭,不把自己做成饭,什么样都好。
看来戏本子上面那些吃人的土匪,自己好运没有遇到,但是还是要小心的,万一哪一天他们忽然想改变一下口味了,自己还是小命难保啊!
见月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
刚才围在自己四周的人都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见月抬起头看了一眼,一共六个人,都裸着上半身,手里拿着的不是锤子就是斧子,只有领头的那个大哥肩上扛着一把刀。
刀光闪闪,照着见月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原来自己是个伙夫啊!伙夫就伙夫,命还在就行。
正想着,那个白白净净的温竹年忽然走了回来,在路过见月的时候蹲下来问着见月。
“你方才说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见月重复了一遍,温竹年慢慢的站了起来,不知道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提起方才扔在一边的一把斧子走了。
几步就赶上了刚才的那几人,见月看到丁老大把胳膊搭在温竹年的肩膀上,看着两人的关系十分的亲密,其实这六人的关系都十分的亲密。
不,是七人,这里还有一个和见月一起同为伙夫的狗蛋呢?
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见月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再看过去,见月只觉得那个拿着斧子的人白白净净的,尤其是一张脸,和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旁边的丁老大实在是太黑了,见月想起了一个词,十分的合适眼前的人。
小白脸。
见月多看了几眼,越发的觉得这个词合适温竹年。
只是不知道这是一个好词还是坏词,见月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得知这么一个词语的,只觉得形容面前的那个人形象贴切十分的适合了。
身后的树荫下冒出来了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只正在脱皮的野鸡,此刻大声的喊着见月,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狗蛋了吧!
“别傻坐着,过来帮忙。”
这里,七个人,加上自己一共八个人。
八个人,都是壮丁,那和老爹的饭量应该差不多吧!老爹一个人的饭量就已经够大了,这里八个人,那每天要做好多饭啊!锅里要添平时的八倍水,窝窝头要做平时八倍的量,不知道要不要烧一点杏皮水,大热天干活之后,喝一碗凉凉的酸酸的杏皮水最爽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这样子……
还有,这里需不需要每天都扫一扫,见月看着这满地的叶子,觉得每天扫地可能是一份大工程了,还有,要不要扎一把大一点的扫帚……
见月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想以后的事情了。
而狗蛋扔了脱了一半的野鸡毛,跛着腿走向了见月,见月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让狗蛋做饭了。
见月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对那双残腿的兴趣,这个狗蛋看着可脾气可不太好,但是见月还是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双明显残缺的腿,似乎是短了一点,所以走路才会不平稳。
“等等,你先捯饬一下再去做饭,记得动作快一点。”
狗蛋向着见月走来,虽然是一脸的嫌弃,可还是从几个乱摆的木头箱子里面给见月找出来了一身新衣服,嫩粉色的衣裙,见月看着就觉得十分欢喜。
那一刻,见月差点要哭了。
老天爷作证,见月活了这么多年,长了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那可是是崭新的,连褶子都是崭新的,从小到大,见月一直都穿着补丁加补丁的衣服,而且那些衣服都是老娘穿不了交给大姐,大姐穿不了交给二姐,后来二姐穿不了才交给自己的衣服。
就算家里面有点闲钱,老爹和老娘也只会给大姐和自己个儿做衣服,见月不知道有多羡慕大姐了,大姐总是能够穿到新衣服,说起来,家里面的这六个孩子,似乎只有大姐是有新衣服的,就连老爹和老娘的心肝宝贝见财都是穿着六代传递下去的衣服,上面的补丁已经多到数不过来,而且还是女装,还好见财还小,不懂得,也许等见财再大一点,就会缠着老爹和老娘做新衣服了吧!
不,现在那些都和自己无关了,丁见月现在是有新衣服的女人了。
见月已经不想去捉摸,为什么这么一群大老爷们会有女人的衣服,为什么他们把这个衣服放在随便就能找到的地方,为什么看着就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一个女人出现一样。
不,把都不重要,新衣服最重要。
啊!老天啊,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被带到这里。
见月内心痛哭流涕,把新衣服*的捧在怀里,见月真怕自己的脏手脏衣服,把新衣服给搞脏了,新衣服是应该小心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