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只需要几天不见她便可以,又何苦气她?”
“这些事莫要再说了,带我回去吧...”帝玦并不想听他多言,摇了摇衣袖便将头转了过去,“我既然决定以后不让她再看见我,便干脆让她讨厌我,这样倒是省了一件麻烦事。”
他苦涩的笑着,眼神平淡到忧伤。
狐墨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他扶起,口中念了一个诀,便消失在山腰之间,不见了踪影。
而气冲冲的泉幽刚刚走出了几米之外,心中便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劝告着她,回去,快回去。
想着那人严重的伤势,她终究还是顿住了脚步,歇了一口气,罢了,还是回去吧...
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若是她不会去,他的伤势怕只会更加严重。
可是当她折回原地时,却发现躺在地上的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帝玦受着重伤,根本无法行走,怎会不见了踪影。她疑惑着,看着他躺得那一方土地上残留的血色,眉头紧皱起来,他究竟去哪了....
偌大的山林之中,十分的寂静。
她呆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空空的失落感中走了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他躺着的地方,便铁了心的离开了那里。
既然他不需要她关,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郁泉幽最终还是离开了半山腰,向山下走去。
晌午的日光,将初晨的浓浓雾气打散了开来。
青云山脚下的茅草屋中,身穿着浅色灰袍的夜先生正研读着一本古籍。
而来到门外的郁泉幽透过竹窗看见他的身影,便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夜先生。”
她唤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可以进来与你说一些事情吗?”
坐在窗边的男人看了一眼窗外少年装扮的郁泉幽,低下眼眸,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可以。”
虚掩的竹门吱呀一声打开,少年走了进来。
“寻我可是想好了自己的选择?”夜先生开口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先生,我想好了。既然灵师已允许我参加仙术大会,我便拼上自己的全力,也要试上一试。”
少年坚定的目光感染了夜先生。
先生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却又十分欣赏少年的勇气。
“也罢。你从明日开始便来旁听我的课。既然你我有缘,你又称我一声先生,后面的两个多月,我会尽全力的帮助你。”
得到夜先生的回复,郁泉幽是高兴的,她向着先生拜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先生赐于小辈这个机会。”
夜先生低下了头不再与她多言,泉幽便也不再说什么,缓缓退出了小茅屋。
站在茅屋外的她吸了一口充满香草气息的空气,伸了个懒腰,便面带喜色的离开了那里。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郁泉幽在夜先生的辅导下,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一些基本仙法。
思遥庭内她的寝房中,到处摆满了各种古书籍和简谱,郁泉幽从小记忆力便非常的好,只要看一遍便能过目不忘。
虽然这些剑法和仙术她并不能够完全运用出来,但她却可以明确而深刻的了解其中的内涵。
两个月来,她的勤奋过于常人。
每日寅时起床,亥时入睡。有时候一天只睡两个时辰。
这样的勤奋刻苦使她对各种仙诀都十分的熟悉。
然而由于灵根全无,她再怎么拼命也只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达到入途的境地。
而帝玦自那一日在半山腰间消失踪影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虽然有时候她会想起他那张充斥着悲伤的脸,却终究还是因为沉迷于仙术之中,渐渐的放下了心中对他的那一种朦胧的感觉。
恍然间,时间便从指缝中溜走。
在匆匆忙忙的两个月后,他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考验。
只入了仙途的她是完全比不上那一些已经达到避谷的仙人们的。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可单凭着那一份不肯放弃的精神,她也不会轻易的认输。
而这样的一个少女,便凭着自己不服输的性格和坚定的信念,过五关斩六将,终究还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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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术大会是在琼浆殿内举行的,琼浆殿位处于人界和仙界之间,是千古以来天庭选可用人才的大殿。
大殿的名字之所以叫做琼浆殿是因为大殿内部的那一湾泉水分别是从六界各处稀有的热泉之中汇合而成的泉池。
在热气腾腾的泉水之上,有着两块巨大的冰块。
但是奇怪的是,这两块冰块并不会被热泉的热气所蒸化,反而能够永久的保持着原来的形态,不会融化。
热泉池中,飘散着浓浓的酒香,所以这热泉池便被六界的人称之为琼浆池。
据说天庭之中的忘忧酒便是以琼浆池水为原料加以酿制而成的。
一大清早,郁泉幽就被官芸柔拉起来带到了情陌岛的前岛上。
而在这两个月中与她相识较深的莫念川也前来为她加油打气。
两人一起陪着她赶去了琼浆殿之中。
而大殿之外早就挤满了各自踏着自己的法器前来报道的年轻弟子。
泉幽挤在这些人群之中,莫名的便莫名的有些紧张。
她等待着入殿报道,这时从远方循循传来鸣钟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清丽婉约的高吭声,“灵月谷,月君上神到……”
话音未落,她便觉得的徐徐的一阵清风向她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