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妈在你十六岁的时候就出过一次意外,但你丝毫没有察觉。”白绍堂反问道:“当着你的面吐出清水,还源源不断,你还丝毫不为之所动,不是迟钝是什么?”
白瑞阳悻悻然地说道:“医,医学上的反应多种多样,所以,所以我没当回事,但这不等于迟钝啊,那是相信。”
得了吧,自打翩翩的事情,乔宇早瞧出这位大舅哥单纯好编,反应迟钝,就是迟钝!
“那现在怎么回事?你的血不管用了?”
“不管用。”白绍堂说道:“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她的尸身现在发生异变,而且……没有三魂七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引你们过来,这里地处偏僻,任何事情好处理。”
“您想怎么处理我岳母大人的尸身?”乔宇说道:“参娃在长白山里养了一千年才化成孩童的样子,岳母大人六百年就修得‘成’人的模样,道行高深,按‘阴’阳书所说,如果她没有生子产‘女’,不会早亡,不过她从未破过天道,始终坚持内修。也算善终。”
“怪不得只吃素食,猪油也不放。”白安安嘀咕道:“不早告诉我。”
“你这‘性’子要是知道她是妖,一早请乔胜天捉鬼拿妖。”白绍堂没好气地说道:“我们敢告诉你吗?”
白安安无语了,白了乔胜天一眼,说道:“所以瞒天过海,独自生活,撇下我的颖珊,说白了,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抱怨谁。”
“岳母喝了您的‘精’血,所以有了人气儿,怪不得我们察觉不到异样。”乔宇说道:“岳母早过了死辰,多活了十九年,‘阴’阳书上的死辰暂时没发生变化,难道,还有余地?”
乔宇俯到棺下伸手探鼻息,果然,还有一丝气儿。
“当初就在这里遇上她,我想重回旧地说不定有戏。”白绍堂说道:“我在棺木上留孔先以血养之,再找你们过来想想办法,风水宝地是她亲自选的,如果失败,就下葬那里。”
原来棺盖上的龙尾里暗藏小孔,血可渗入棺内。
乔宇皱着眉头,刚才的情况不似尸变,而且岳母体内还有八股生气流窜,生气在,人便有气儿,白绍堂说道:“乔宇,你在想什么?”
“三魂七魄,岳母的体内没有三魂七魄,反而有八股生气。”乔宇说道:“这大概是人与妖的区别,现在八股散开各自为营,我在想,能否将八股合为一股再看看情况。”
“用‘阴’阳笔直接书写不可以吗?”白颖珊突然说道:“或者学妩儿那样,抹去死辰,让我妈听天由命,活得下去是幸运,活不下去……罢了。”
乔宇一怔,白颖珊着实给自己来了一个难题,白绍堂低头不语,说道:“带上你妈的身子,进山,我要带她到当初的地方。”
白瑞阳马上背起裹着白布的母亲,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深山里去,原来当初白父是在北区的一处桃林里发现她的,如今初‘春’,桃‘花’树上结了‘花’苞,正‘欲’开放,密林之中有一块巨石,白绍堂示意儿子将妻子放在石头上。
夜间清冷,白绍堂往四周看一圈,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听得到我说话的,古人有云,万物皆有情,我信你们有灵,只要造化到了就能化人,我不知道妻子打哪里来,为什么与我相逢,但是,我和她‘精’血相通,生养一对儿‘女’,这缘分也是避不过的。”
一阵风刮来,桃‘花’树枝摇摇摆摆,树上桃‘花’全数绽开,一时间桃红入目,月光助场,好一番美景!
“快看,燕南。”肖丽被美景惊得讶异无比:“桃‘花’全开了。”
又一阵风刮来,桃‘花’‘花’瓣片片飘落,纷纷扬扬地落在白母身上,布结打开,白布吹偏,‘露’出白母的头,只见她缓缓睁开眼,双手挣脱出来,扯走身上的白布,缓缓地站起来。
白瑞阳到底冲动,马上跑过去:“妈,您没事了?”
白母看着儿子,眼神里没有丝毫‘色’彩,乔宇将白瑞阳拉回来:“她不是岳母。”
“怎么会?”白瑞阳眼见得母亲闭着眼睛往桃‘花’林深处走,想追过去,‘花’瓣迎着众人的脸扑过来,眼睛连路都看不清,待这阵风过去,眼前哪有白母的影子?
白瑞阳到底脆弱,哇地一声大哭出声:“怎么办,妈去哪了?”
乔宇看向岳父,白绍堂脸上却浮现一丝微笑:“早知道这样,不用叫你们过来折腾一下了,不过也好,以后不用向你们‘交’代,她回到应该自己呆的地方,希望可以安然度过这一劫难。”
乔宇低头不语,想到‘阴’阳书,取出来一看,解语那一栏的死辰正若隐若现,倏地消失了,乔宇说道:“死辰消失,事情还没有定数,接下来看岳母的运气了。”
白绍堂疲惫不已,一屁股坐在刚才的大石上,屁股被烙得疼,起身一看,另一只珍珠耳环也脱落落在石头上,似是送给自己的最后礼物,白绍堂将它握在掌心,说道:“走吧。”
肖丽的鼻子吸吸,摇摇头道:“不急,我有新发现。”
她往东走,大约十多米后,俯身在一颗粗壮的桃树根部闻着,这味儿熟,死人味!
她捡起边上的棍子挑开表面的一层麻布,下面的尸体刚刚开始**,“死亡时间不超过七天,哟,手表。”肖丽将边上掉落的表拨到一边:“黄轩,你来看看这是什么牌子的表?”
“卡地亚。”黄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