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兄要主持祭礼?!”千昭顿时喜上眉梢。
这祈福的祭礼本就应该由他家师兄主持,只是师兄推脱身体有恙,再加上师兄与月皇感情交好,所以这才让神殿里的长老代劳。
现在他家师兄却突然主动说要去主持祭礼,这如何不让他意外讶然?
但也只是一瞬,千昭脸色便又沉了下去,视线瞥过软榻上的冷弥浅,神情间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大祭司要主持祭礼?”灵域玉皇突然出了声,脸上也有几分不敢置信。
鬼煞轻轻颔首,“是。”
玉皇瞥了瞥远处祭礼,脸上突然犯了难,“.....但如今祭礼已经行至一半,大祭司若是此时接手可会嫌弃?”
能让大祭司主持祭礼,玉皇自然求之不得。但一想到曲然自继承大祭司之位后性情大变,他便有些担心曲然会心生嫌隙。
“无妨。”鬼煞轻轻出声便转身离去,刚准备下玉阶时,却突然转过身来,视线在冷弥浅身上停顿了半刻,眸间光滑流转,“....你认真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鬼煞的视线朝冷弥浅看了去。
呆呆的坐在软榻里,对上鬼煞看来的眼,冷弥浅恍然的点点头,却错过了明若寒紧蹙的眉。
看冷弥浅朝自己点了点头,鬼煞脸上破天荒的笑了笑,转身便从玉塔上轻身而下。
不稍多时,冷弥浅便从玉塔上看到鬼煞穿着一身黑金墨袍站在祭台之上,持着一柄玉色通透的手杖,用着极有章法的动作开始在祭台上武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着一股不染俗尘的空灵威严。
冷弥浅看的一愣,整个人都被鬼煞的动作给吸引住,看着鬼煞那似曾相识的身形,眼里的惊艳一波接着一波。
好半晌,待看到鬼煞武完一段动作后,冷弥浅已是惊的坐直了身子。
这.....这是太极?!
怎、怎么会是太极?!
“不愧是大祭司,听闻这祭天求福的身法是世代祭司相传,本皇也曾见过上一任祭司武过,当时便觉得甚是精妙,但今天看曲然大祭司这一番祈福,却比之前更颇有章法,这举手投足见凝聚的巫灵之气更是醇厚无比。”玉皇眼里一片惊艳,忍不住妙赞。
“嗯。”一向多话的千昭破天荒的显得有些沉闷,看着远处祭台上舞毕的人,眼里神色时明时暗。
“今生有幸能见大祭司求福,小浅此生再无憾事。”悦耳的声音在耳边骤响,让还在震惊中的冷弥浅猛的回过神来。
抬眼朝声音出处看去,冷弥浅顿时背上一凉。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起,一向对自己柔和温暖的明若寒此刻竟蹙紧了双眉,一脸寒意的注视着自己。
冷弥浅心又是一惊。
只听见明若寒冷冷的声音扬起,“.....这世间恐怕少有人能亲见神殿大祭司祈福,不止是小浅你看的喜欢,就连白姑娘也是看的一脸痴迷,就差没有下玉塔跟大祭司同进同出了。”
白莺月听的神色一滞,眼角偷偷朝冷弥浅这边瞥了一眼,抿了抿嘴没敢接话。
倒是一旁的玉皇听了话,顿时哈哈大笑,“......月皇真是说笑了,这白姑娘虽还未正式行拜师礼成我灵域神殿下任继承人,但听昭儿说,大祭司可是将这位白姑娘宠的不得了!每ri无论政事有多繁杂,都会亲自到圣樱阁去看看他这未来的徒弟,连本皇想要去见见,都得先得到批准才行。能有像大祭司这样的人护着宠着,也难怪白姑娘会看的如此痴迷,想必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冷弥浅:“........”
明若寒眸间寒意更盛。
玉皇的声音还在继续,“.....听昭儿说,大祭司可是准备取白姑娘为妻的,本皇想着,若大祭司心意已决,那就不必再让白姑娘行什么拜师礼了,省的到时候让那些迂腐不化的老顽固们又上些折子来折腾本皇,白姑娘可觉得好?”
冷弥浅:“.........”能让这老头子住嘴?!
“父皇!这是师兄的私事,父皇就别问了.....”千昭突然出了声,本就沉闷的声音没来由的平添了一丝恼怒。
玉皇未察觉千昭话间的不悦,只道是千昭在为冷弥浅解围,随即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好,父皇不问不问,父皇就等着喝你师兄的喜酒便是!”
冷弥浅:“..........”默默的再次将视线眺向远处的祭台上,神情沉默的感受着来自明若寒视线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