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阳高照,白起和婷婷依然未有起床。
白起脉脉凝视着婷婷,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婷婷雪白的面庞。
婷婷乌眸璨烁,笑容甜蜜,俏皮的道:“嘻嘻,难得老白你这么老实,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折腾我。”
白起柔声道:“你昨天受了伤,损耗了元气,我当然要以你的健康为重,不可让你累着。”言至此处,长长一叹,苦涩的笑道:“我可是忍得很难受的,身体和心里都极为不痛快!”
婷婷“嘿嘿”的笑,似乎是在得意的嘲谑白起。
白起的大手突然一滑,手掌覆住婷婷柔软的左胸。
婷婷两颊飞红,呼道:“哎呀!你干什么呀!”
白起亲了亲婷婷的丹唇,笑问道:“婷婷,你是不是也不痛快啊?”那嗓音就好像糅合了醇浓的美酒,令人听之生醉。
婷婷狠狠捶打白起两拳,以宣泄心头怒火,随后却娇滴滴的钻入白起怀中,白里透红的脸颊贴着白起宽阔强韧的胸膛。
白起浑身一震,血气剧烈翻涌,双臂拥紧婷婷的娇躯。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良久,沉闷的呼出一口气,道:“婷婷,等你恢复了元气,我可绝不轻饶你!”
婷婷骄傲的“哼”了一声,并不反对。
到中午,白起制作了一道葱花猪肉末炖蛋、一道竹荪猪肝汤给婷婷吃。
因为考虑到婷婷需要养身,两道菜的调味都比较清淡,但婷婷仍然吃得很开心。
白起道:“婷婷这几天先将就着,待你身子一好,我就给你烹制美味佳肴。恩,过段时日,你就可以吃到极美味的佳肴了。”
婷婷喝了口鲜汤,道:“这炖蛋与竹荪汤也是美味的,不过你所说的极美味的佳肴又是什么?”
白起给婷婷夹了几片猪肝薄片,道:“这里是楚地,等到了秋季,会有什么食材?”
婷婷灵动的乌眸溜溜转了两圈,忽然喜上眉梢,朗声道:“大螃蟹!”
白起温和的笑道:“正是了。我们要在此地驻守多月,待过了冬,再继续往南行军,进攻郢城。所以今年秋季,婷婷可以尽情的吃螃蟹。”
婷婷细眉微蹙,问道:“我们要在此地停留这么久吗?”
白起道:“是的。”
婷婷放下箸匙,双手握住白起左手,忧心忡忡的道:“老白,可是我耽误了大家行军?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虽损耗了一些内力,但身子不至于病弱,仍是可以和大家一道冲锋陷阵的。”
白起皱紧了剑眉,左手缓翻,反握住婷婷的皓腕,慰解道:“我诚然担心你的身子,不过在此驻留亦是战略所需。早在我军出发前,我就与大王、穰侯商量好了,我军占领鄢城后不用急着攻打郢城,而是要先等待大王派遣军民和役夫迁入汉南地,保障我军的后防和给养。”
婷婷喃喃道:“原来如此。这几个月,我们不用打仗啦,也好……”
白起道:“其实,眼下我军还得再攻取一座城邑,西陵,拿下西陵,便是切断了楚国巫郡与郢城之间的通路。但西陵城防甚弱,无须我亲自督战,派一支偏师去打即可。总之,婷婷别多虑,安心的在此休养,我陪着你。”
婷婷温顺的点头:“哦。”
白起微微一笑,右手用木匙舀了一小块炖蛋,缓缓喂入婷婷口中。
午后,白起搂着婷婷到堤坝上散步。大猫跟在两人身后、优哉游哉的甩着尾巴。
没隔多时,蒙骜和王龁奔上堤来,抱拳行礼。
婷婷打量着这两名壮年武将的形容,略有些诧异,问道:“王大哥,蒙将军,你俩怎的脸色这般难看?是中饭吃了坏东西吗?”
王龁道:“不,不是吃坏了,我俩是给鄢城的臭气熏得恶心了。我俩这还算好的,好歹屏牢了,阿梗、阿靳他们直接就哇哇呕吐了。”
婷婷讶道:“什么臭气呀?”
蒙骜答道:“洪水退去后,我们进了城,在东城发现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堆满了死尸。那些死尸经过一夜的水泡和今早的日晒,散发出腐臭的气味。我们生怕死尸引发疫病,就让弟兄们尽速将其掩埋。属下和王将军粗略算了一算,那深渊里的尸体有数十万之多,既有披甲的军士,也有布衣的平民。”
婷婷不禁“啊”的惊叫出声,身子一个趔趄。若不是有白起搂着,她已然跌倒。
王龁道:“那个大水池就是熨斗陂,起哥昨晚说得没错,熨斗陂真的是把鄢城军民几乎全都卷进去了!那么多死尸聚集在池子里,真个是臭气熏天,那池子简直就是个‘臭池’!”
听到这里,婷婷恍惚觉着自己的胃正在收缩,一股酸气往喉咙口泛上来,催人作呕。
白起轻缓的抚摩婷婷的后背,一边对王龁与蒙骜说道:“处理完死尸之后,我军就暂时别进鄢城了,过个十天半月,待熨斗陂的积水退干净了,军队再进城布防。”
王龁、蒙骜抱拳道:“谨诺!”
蒙骜又道:“鄢城内还有些幸存的楚人,共一百余,不知当如何处置?”
白起俯首看了婷婷一眼,而后说道:“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归顺大秦,愿意归顺的,就给他们些米粮,让他们在此地重新谋生。不愿意归顺的,那也给他们一些干粮,打发他们离开。”
蒙骜道:“谨诺。”
婷婷仰起雪白秀美的脸庞,一双乌眸泪光盈盈的望着白起,道:“老白,有没有一种法子,既能打胜仗,又能避免惨重的人命伤亡?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