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月初一,十名相貌堂堂的青年武将在魏冉带领下来到慕月公主的芳华殿。慕月公主最终选定胡伤作为自己的夫婿。于是太后又吩咐魏冉着手准备公主的婚礼。
晌午,胡伤约王龁与司马错至家中吃饭饮酒。
“胡贤弟有幸迎娶大秦公主为妻!恭喜恭喜!”王龁不停的向胡伤道贺。
谁知胡伤脸上毫无喜色,反倒浓眉紧锁,一桌鸡鸭鱼肉没吃得几口,酒倒是灌了不少。
“喂!你搞什么呀!”王龁抢下胡伤手中的酒杯,“你这样子,怎么像是在借酒浇愁?”
胡伤的大眼睛瞟了瞟王龁,嘴唇稍鼓,呼出一口沉沉的闷气,道:“王大哥,我诚然是在借酒浇愁啊!你以为我想娶公主啊!”
司马错笑眯眯的拍拍胡伤肩膀,道:“胡贤侄,你和我本非秦人,如今秦国公主选你做夫婿,此乃秦国对你的隆恩,你的老祖宗们都要在坟里笑了!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哟!”
“就是!”王龁附和道,“何况慕月公主乃秦国第一美女,胡贤弟艳福不浅呐!”
胡伤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道:“呵,你们当我傻么?你们当我不知慕月公主的横脾气?再说了,若慕月公主不是金枝玉叶,这秦国第一美女的头衔可不一定是她的。哎!我原还盼着能像白将军那样娶个‘小仙女’呢!”
“噗”,王龁呛得喷出一口酒。
司马错呵呵笑道:“胡贤侄啊胡贤侄,白将军可不是寻常人,现下的你能与白将军相提并论么?”
胡伤叹道:“唉,别说现下了,纵然我再修炼个五十年的兵法武艺,也比不得白将军万一,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从没妄想取得白将军那般的战功。不过作为男人嘛,谁不希望娶个贤惠的娇妻同床共枕?我不眼红白将军的绝世功绩,倒眼红他有缘娶了一位娇俏可人的小仙女。”
王龁擦干净嘴边的酒沫子,郑重其事的道:“胡贤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起哥的爱妻,就是我嫂子,那小仙女,她若发起脾气来,比慕月公主可是凶横多了!慕月公主究竟不会武功,我嫂子却是武林高手!哈,也就起哥那等非比寻常的男人,才能消受得起我嫂子!”
胡伤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真的啊?”
王龁肃然道:“千真万确!”
胡伤思索片刻,点头道:“那我也宁愿娶小仙女。如果我能娶一位小仙女做妻子,婚后被她打死我都乐呵!”
司马错拿一块米饼塞住胡伤的嘴,道:“别发痴了!当心你这些昏话传到公主耳朵里!”
胡伤苦着一张俊脸,牙齿用力咀嚼米饼。
*
夜晚,星斗满天。
房内灯火,黄橙橙,暖融融。
一张大案上放了两件半成的衣裳,均是白色底子、红色衣襟袖边。
白起拿着针线,俯首缝制衣裳的腰带。婷婷坐在他身边,认真的给他打下手。
“恩,还是你缝的针脚细密。”白起微笑着夸奖婷婷,“你真是心灵手巧。”
婷婷莞尔:“我这点手艺不足一提。这两身衣服大部分都是你做成的,你比我心灵手巧多了。”
白起笑道:“多谢你赞美!”
婷婷抬起乌眸望着白起,道:“老白,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呀。你武艺不俗,又精通兵法,领兵打仗已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你竟然还会烧菜和制衣,你烧的菜竟然很好吃,你制作的衣服也挺漂亮,你都是从哪儿学的?”
白起淡淡一笑,道:“我告诉过你,我从未拜师学武。至于兵法、厨艺、制衣,也不曾有人教我。”
婷婷的目光灿烂如星辰,道:“全部无师自通吗?你也太厉害了吧!”
白起道:“我出身贫寒,又从小失去亲人照拂,我的性子也不随和,我很讨厌乞求别人的怜悯帮助,是以我独自一人颠沛流离了许多年,若不自力更生、绞尽脑汁打理衣食,恐怕早就死了吧。后来我应征入伍,仍得自己照顾自己。为了不死在战场,我苦练武艺,并且不断思索用兵之法。”
这些本该是艰辛往事、悲伤回忆,然白起谈及这些时,语气却是平静淡漠、似止水不波,仿佛仅是在随口闲话家长里短。
婷婷的乌眸已垂下,睫毛如雨丝般朦朦胧胧遮着眼珠。
“所以你即便功成名就,家中有了仆役,你依然亲手做家务,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铺床叠被。”她幽幽的说道,“你娶我为妻,许多琐事本应由我来做,因为妻子是要侍奉夫君的。可自从我跟着你以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平日里似乎只在吃喝玩乐。我太不像话了。”
“我愿意照顾你,喜欢照顾你。”白起柔声道,“你待在我身边,我就很快乐,我能每时每刻都照顾好你,正是我这辈子的幸事。”
婷婷颦眉浅笑,忽然扑入白起怀中,双臂环住白起强健的腰腹。
白起浑身一震。
“老白,你这般宠溺我,我怕是做不成贤妻了……”婷婷的语声缠绵悱恻,“其实,我也很愿意照顾你,只是我容易犯懒……”
白起的皮肤在发烫,血脉在热胀,笑道:“你又不是没照顾我。你侍奉我侍奉得很好!”
婷婷的小脸贴着白起胸膛,喃喃道:“我连一只碗、一件衣衫都没洗过……”
白起朗声一笑,道:“好,那你现在就好生的‘侍奉’我吧!”
话音未消,他已收拾好针线工具,然后将婷婷按在了案上。
婷婷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