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军中何故如此喧哗?是谁在放肆!”
听到营帐外的骚动,白轻许先是与严瑾公对视了两眼,随即恢复成原来的威严状态,利用修为和灵识将声音扩散出去——而守在军部大帐外的士兵在听到白轻许的问话后则是立即抬手齐胸敬礼。
“禀军座,属下这里离得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从骚乱的方向来看,似乎是‘军囚区’那边出了问题!卫兵高冉回答完毕!”
“很好!继续站岗放哨,保持警戒!”白轻许面色阴沉,沉吟少许后,将目光投向一脸不明所以的严瑾公,问到,“严老,军中各处你都找过了吗?还是说你找都没找,直接就来本座这儿兴师问罪?”
“这……属下不察!觉得军中能突破属下所设禁制的,唯军座一人而已,所以……”冷静下来的严瑾公也是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鲁莽,于是连忙向白轻许躬身谢罪,“军座莫非是觉得那个孩子去了军囚区?可他连走路都不会,身体大小甚至不比一只豹猫!怎么可能……”
严瑾公的脑门上开始冒冷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不仅让他气势陡然回落,而且还给了白轻许一个完美的回避理由——不管那个孩子对严瑾公而言多么重要,军中事务始终都是最首位的!要是连中军所在都不能保持稳定,这种骚乱立马就会像瘟疫一样蔓延至整个部队!
“可不可能你我说了不算,得用双眼去见证,用这儿去思考。”白轻许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目光愈发冰寒——她身为白狼军军座,绝不容许在她治下有乱军现象出现,“还愣着作甚?现在、立刻、马上!随本座一道前往军囚区查探情况,你跟他的事,稍后再议。”
关键时候,白轻许对轻重缓急拎的很清,几乎是瞬间就从之前有点不知所措的状态调整回来,与往常那个军威赫赫的白轻许简直别无二致!这种面临突发状况时的适应性和决断力,才是甄别一名统帅和麾下部署的最好试金石!比如严瑾公彼时就还在那里摇摆不定……
不过白轻许毕竟不是严瑾公,修为运转之下,眨眼间便从军部大帐内消失不见,已然朝着军囚区飞掠而去——她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她的白狼军中胡作非为!当真是找死!
严瑾公修为比之白轻许要差上不少,但好歹也是元丹后期的修士,御空飞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只是在速度方面要落上白轻许许多——而他身为点律令,要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抗命不从,那他事后便极有可能被白轻许以“玩忽职守”的罪名革去军职,再送去军法处!待到那时,就算找到了那个孩子,军中又有谁能来抚养他呢?
念及此处,严瑾公不由得憋出一股狠劲儿来,爆发的速度比刚刚要快上不少!尽管还是不及白轻许,不过也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逼近了速度极限,隐隐约约的,连修为瓶颈都好像有一点点松动……
“还真是你在作怪啊……”来到军囚区中心的白轻许,一眼就瞧见了引起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只是她不明白,钱万贯究竟是如何从囚车内成功脱离的——当然了,就算一时想不明白,这也并不影响她发号施令,“执法卫列阵!换长枪为刀斧,准备近身围杀!弓弩手收箭,于军囚区外围加固禁足结界!将这方圆百丈的天地灵力给本座全部封镇!他今日要是逃了,本座便把你们全扔到狼窝里去喂狼!”
“是!谨遵军座号令!”
在场的执法卫和弓弩手立即呼应白轻许之命令,分工细致,行动迅速,真正的战事还未开始,便已显现出雷霆万钧之势!这才是东南战区,白轻许之白狼军一次次挡下西齐逐鹿宗进攻的军威军容所在!
“呵呵呵,军座,没想到吧!我钱万贯命不该绝,总算从你那该死的灵幻囚车内逃出来了!”钱万贯神色扭曲,两把花纹横刀在手中不停地翻转,目光一直死死地盯住白轻许,将周围的执法卫视若无物,“军中兵士都说你修为莫测,铁面无私!是他们憧憬向往的对象!然而就是这样的你,居然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将我关进你那灵幻囚车,你就是这样治军的?且不说我钱万贯替你杀敌无数,而今却换来这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你又将掌户钱家之颜面置于何处!”
是的,钱万贯就算再怎么犯错,不久前也是四名白狼卫之一,手下精兵良将上千,背后更是有掌户钱家作为倚靠,所以钱万贯率领的兵团从来都是装备最好,补给最为充足的那个!确实也为左翼军,甚至为整个东南战区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说囚就囚,的确会动摇军心。
“这就是你的解释?一个靠着家族资源支撑,无视本座军号,在军中肆意倾轧同僚,对军囚滥用私刑的你,也敢向本座要机会解释?”
白轻许镇定自若、神色如常,丝毫未受钱万贯质问的影响,无时无刻不将战圈的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掷地有声地继续说到。
“自去年伊始,本座便多次向你传达建制整编问题,而你以背景跟战功为倚仗,一拖再拖,拒不服从命令,眼下还有理了?按军律,本座原本只是对你进行初步惩治,仅仅是关进囚车内,没有废去你之修为便是最好的证明!但你现在扰乱我军之正常秩序,便是本座的敌人!便是我大卫的敌人!不必再送去军法处审问定罪,‘就地格杀’便是你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结局!洗干净脖子准备好领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