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应当的,唐江生被扣工钱了,不过并不是“唐江生”被扣工钱,而是作为“关臣臣”被扣了半月工钱——唐江生还很纳闷为什么只扣了半月,毕竟按照店规,无故旷工是要把当月的工钱全扣的,后来唐江生才知道,原来是掌柜的小女儿替自己说了(情q)……
这叫唐江生如何是好?说真的,他连掌柜小女儿的面都没见过,哪能承受这般恩惠?于是唐江生估摸着“小女儿”一般会喜欢什么,然后就亲手在院子里扎了十个纸鸢托掌柜的送过去,借此聊表谢意。
然而掌柜的不仅没送,当场就给唐江生撕了个粉碎,还把唐江生往死里训了一顿,什么“人穷志短”、什么“鼠目寸光”——还别说,读过书当过官的人骂起来就是不一样,唐江生甚至不把这一场训斥当屈辱,反而是借机好好生生地学习了一番,三人行,真必有吾师。
这件事的后续是唐江生晚上用餐时听店小二提起的——那位“二小姐”好像特别喜欢玩纸鸢,几乎三天两头就会往家里买一个,听说唐江生亲手扎了十个纸鸢更是开心的不行!然而在知道那些纸鸢都惨遭亲爹“荼毒摧残”后,气的绝食三天,把掌柜的都给吓懵了!
“客官您说,那关臣臣是不是傻?竟然当着掌柜的面去送纸鸢,而不去东街的金铺置备一些玉环手镯之类的首饰,这和‘拿纸鸢当聘礼去提亲’有啥差别?要我说啊,那关臣臣之所以没被轰出客栈,多半还是掌柜为了照顾二小姐的(情q)绪,啧,这姓关的可真有福气。”
唐江生的脑门开始冒汗——他和食月在一起待的久了,竟是有点疏忽凡尘俗世中这些个道道,可是他也没想跟二小姐怎么样啊!
“哟!客官,小的看您还在冒虚汗,咱这就下去帮您把放凉的汤药端上来吧?”店小二不愧是店小二,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没话说。
唐江生挥了挥手,店小二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房之内——这就是店小二,对于唐江生这种时不时就会给点小恩小惠,脾(性x)又寡清喜静的的常住户,平时可没少花心思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唐江生给得罪了,就算没有赏钱,店小二也能忙里偷闲。
眼见店小二离开后,唐江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沓草纸放在旁边,随手拿起一张擦拭干净——嗯,的确是虚汗,不过却不是因病而生,吃过药后,他的风寒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受风寒……不对,我这都快修行十七载了,怎么还会生病?”唐江生百思不得其解,这就跟每(日ri)都需要进食差不太多,比起修士或者傀儡,现在的唐江生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时候找点医书来看了,都城里看病大夫要的出诊钱可真多!”
想着想着,店小二已经重新小跑到他的客房——唐江生接过其递过来的汤碗,将其中的药汤一饮而尽,姿态之豪迈,就跟在吃酒似的。
店小二看着唐江生喝药的样子,敏锐地察觉到他并非凡人,却也没想到唐江生会是修士,纵然心中有千般好奇,他也只会让那些疑问烂在肚子里——这是他的职业((操o)守!他(爱ai)他的职业!为此乐在其中。
“快入秋了吧,来,拿去给孩子们置办点山楂、器玩,给嫂夫人买点红枣、绸缎……出门在外的,最近这段时间有劳你照顾了。”
不由分说的,唐江生将三块碎银塞进店小二手里,丝毫没有介意店小二之前对“关臣臣”的诸多碎语,这几乎已经是平时的三倍了。
因为对唐江生而言,了解别人对“关臣臣”的看法很重要,在他是“关臣臣”的时候,他就是“关臣臣”!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客官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都是小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店小二眉开眼笑,也没跟唐江生多加推辞,便将碎银揣进了自己兜里,“那客官你随意,我就先下去了。”
唐江生点了点头,店小二接过其递过来的空碗,一溜烟又跑了。
“关臣臣呢!那个小兔崽子又给我溜号?到底还干不干啦!”
大堂之内,掌柜中气十足的怒吼洞穿了整座客栈,连静音符都在这一吼之下化作飞灰……唐江生觉着掌柜以前在官场混迹不如意大概不是没有原因的,比如曾经一声怒吼把某些个有背景的下属从青楼的(床)榻下吓摔下来,甚至在颠鸾倒凤时被吓得不举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了,这只是唐江生无奈的自我调剂罢了,不过既然(身shen)子好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再被掌柜的魔音折磨耳膜,于是带上鬼狸面具,利用黄符小人瞅瞅了周围的动静,确认没人后,纵(身shen)便飞了出去。
“掌柜的你叫我?”飞出窗外的唐江生一路小跑地奔进客栈,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急切和认真,他甚至都没有用风符加速,直杠杠地从百丈外开始急跑,“掌柜的您今天真是雄姿英发!有洪福齐天之象啊!”
“少跟我贫嘴!滚一边儿去炸你的油条!你掌柜我哪一天不是这般气宇轩昂?”言及此处,掌柜甩手就想给唐江生以及大耳刮子,不过却被唐江生轻巧躲过,“再过半月就要去百里府了,你可还记得?”
唐江生点头如捣蒜:“记得记得,这哪儿能忘呐!”
“嗯……若能拿到仙丹,咲咲的婚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没问题!包我……掌柜的你刚说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