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代营主,末将已将郑震山、陈波带到!”营主大帐外,两名亲卫一人夹着一卷草席,静静等待百里卿许下一步的指令,可是过去了有一会儿,百里卿许都没有任何反应——不得不说,这是有些反常的,要是放在以往,不出两息百里卿许就会传令让他们进去,可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俩亲卫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进去。手机端 .
“老哥,你觉得咋整?俺听你的!”“少来!你小子安的什么心?百里营主带营向来军法如山,你要是皮痒想捱军棍你就自己进呗。”
以上沟通未通过任何言语神念,仅依靠眼神交互便完成了交流。
其实不是百里卿许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唐江生抱着五十碟点心爱不释手,丝毫没有等会儿再吃的意思,非要当场就大快朵颐起来!
百里卿许那是拦都拦不住,这要是让麾下部署撞见,将成何体统?他这军威还怎么立?是故百里卿许迟迟不敢让出去搜寻郑震山跟陈波的亲卫进入军帐,就是在催促唐江生,让其赶紧将点心收起来。
唐江生笑盈盈地瞟了瞟百里卿许,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他是赚的盆满钵满了,也不好继续违逆他的意思,于是乎亲切地提醒百里卿许还有五十碟需要稍后再兑现后,便将先拿到手的一半收起来了。
说实话,要是唐江生不知进退,那百里卿许说不得就要将赏出去的点心再收回来了——毕竟军威至上,是容不得有任何轻慢的。
可唐江生妙就妙在踩着百里卿许的底线反复横跳,可以皮的时候,那是比任何人都能来事;可待到需要严肃的时候,唐江生又能收敛的非常快,根本不给百里卿许发飙的机会。
“你们进来吧。”少顷,百里卿许的声音终于从营主大帐内传出。
亲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紧了紧腋下的草席,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军帐内排的整整齐齐的军案……所以百里营主磨蹭了大概有七八息的时间,难道就是在调整军帐内的布置?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俩亲卫偷瞄百里卿许,百里卿许虽然面无表情,可却快憋不住了——这事儿真怪不得唐江生,是他自己太急了!
眼见关臣臣将最后一碟点心收拾好,他便急忙让亲卫入账,却是忘了还有好几张军案没有打整,空气中甚至还有一丝丝糕点的微甜。
“愣着干嘛啊你们?赶紧把东西放这儿啊!”唐江生一把将鼻头的汗珠抹去,双眼一横,直接将三人瞪的不明所以,“我说百里营主,你这又是让我搬案几,又是让我酿甜酒的,我关臣臣又不是酒馆茶肆的小二,哪里经得起你这般使唤?”
“放肆!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再敢妄言,一句一百军棍!”看出关臣臣是在替自己解围的百里卿许也跟着演起来了——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有点把握不来真与假的界限,一身元丹后期的威压直往唐江生周围挤,都快让他喘不过来气了。
“那个啥,代营主息怒……关臣臣怎么说也是冥蛇营的一员,若只是因为嘴巴碎点,略施惩戒即可。”出乎意料的,其中一名亲卫居然为唐江生说起话来!这倒不是因为他心怀怜悯,而是其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死而复生”的关臣臣,将来怕是会和百里卿许走的极近。
换言之,只要保一保关臣臣,那就等于是在抱百里卿许的大腿,也即是再往掌兵百里家的树荫下靠拢,再者说了,试一试又不会吃亏。
另一名亲卫虽然没有前一位那么能言善道,可对形势的洞察也并非如同稚子:“浪宽所言即为吾心中所想!百里营主,责罚可以,但若擅杀,可一定得三思啊!哪怕只是一个关臣臣,也是我们的同袍啊!”
“你们这是在求情吗?夹枪带棒地以为我听不出来?”百里卿许收回释放的威压,双手一揽,从浪宽、斐常手上将两卷草席接了过来,谨小慎微地放在拼在一起的军案上,随即又踢了踢唐江生的小腿,“死透没?没死透就给我起来验尸,瞧瞧他俩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的,即便浪宽、斐常还未来得及报告,但从他俩将郑震山、陈波用草席裹起来的举措就能知道,这两人想必已经死了——至于为何不是马革裹尸,乃是因为据哨卫报道,郑震山跟陈波早已溜出去营寻欢作乐去了,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此番只是百里卿许刚好发现而已。
换句话说,即使郑震山跟陈波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就凭其多次擅离军营之罪,五百军棍都可以算是便宜他们了!
不过百里朽没有这个机会施以惩处了,因为这俩人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死了——草席沾染的血稍微有些黯红,看样子死了已经有一阵子,而对于已经死去的军修,草席裹尸算是一种折辱。
“瞧篮子瞧?有什么好瞧的?咱又不是仵作,还能指望看尸体看出个门道来不成?”唐江生对百里卿许意欲验尸的决定又喜又厌。
喜的是百里卿许终于从他这里转移了注意力,不然他还真有点扛不住威压;厌的是这样一来,说不定会让其发现小白的踪影,所以他非但不能置之不理,还得抢在百里卿许前面找到小白并将其藏起来。
“我说百里营主,你不是要找茶炉吗?你看我手里是啥~”
百里卿许闻声望去,随即两眼放光——那口至关重要的茶炉可不就在唐江生的手上:“就是那个!快,臣臣!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