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逝水,叶落纷纷,春去秋来,时光转换,数十年前的灾祸,早已从绝处逢生的谢家庄村民心中慢慢释怀,再次回归朴实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未改变,要说存在改变,那就是生老交替。
竹床之上的垂暮老者,看着眼前年轻气盛的两人,面色虽是惨白,却带着悻然的微笑,两人之中的女子,早已声泪俱下,亲人的离别,最是悲痛。
而男子气息稳定,号脉悬丝,预要一探老者病症,熟料,竟然运功急切,道玄之力游走老者全身,随即一段勾魂鬼字浮现,预示老者寿元将近。
“道然哥,我父亲如何,是不是需要人参、灵芝,我马上去采。”
“佳玉,好好陪陪天海叔,希望他不要留有遗憾。”
道然话中已无转圜,佳玉知晓这段话意味着什么,纵使如今这般修为,却还是会被情亲打动,毕竟他是人,而不是泥塑,只是道然话中结尾的遗憾二字,让还有些许力气的谢天海,有了一丝盼头。
“道然,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和佳玉说”虚弱的语气,叫停了即将踏门而出的道然,手脚骤然停止,道然已经知晓了谢天海会所说何事,原本想留下一段属于父女的私人空间,但此刻,自己只能收脚回身,倾听老者最后的遗愿。
“天海叔你说吧!我们听着。”道然虽是此番说法,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老者心无挂碍的离去。
“道然,你从小的很乖巧,父母年幼时早亡,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心性在天海叔看来,比谢天爵强上百倍,如今我即将撒手人寰,佳玉托付给你照顾,你可愿意。”
谢天海说着话,将两人的手放到一起,触碰的一刹那,两人尽同时畏缩,虽然谢天海此刻重病在身,但抓住两人的手,却还是绰绰有余。
“父亲,你会好的,会好好的,我去给你找药。”佳玉主动握着道然的手,触摸之刻,道然心思一惊,而佳玉则是声泪俱下,难以想象眼前的时局,自小相依为伴的父亲,即将阴阳两隔,自己乃是修道之身,却是束手无策。
安静的房屋内,谢天海未发一言,等着这道然的承诺,看着女儿这般没了心智,垂暮的老者,一声叹息,道出心中知晓的一切,未曾料想,无形中,增加了道然承诺的进度。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不用再隐瞒了。”
“我们……。”
佳玉止住了哭泣,话中透着不解,与道然双目对望,而后转头木能的看着谢天海,希望能得到答案。
“当年道然昏迷之时,那名僧者遗留了两本经书,一本《道德经》,一本《楞伽经》,而你们修道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道然,我不是让你娶佳玉,而是代我照顾她,你们修道也好,修仙也罢,只求你护她平安。”
此时的话,透着请求,突来的语,让两人回想曾经的一幕,病榻床前,慌忙藏书的事情,在如今看来,藏书之事,早已被父亲察觉,只是不曾挑明罢了。
“好,天海叔,我会照顾佳玉,此生此世,决不食言,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斩钉截铁的一语,让天海如释重负,心中没了牵挂,生机骤然下降,先前期盼的目光,此刻已经越显昏暗,直到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慈祥的长着,远离了这喧嚣的尘世。
“父亲!”
悲嚎之语,由心而发,离别的伤痛,或许只有离别才能懂得,道然轻轻将佳玉揽入怀中,没有一句安慰,有的只是一个肩膀,因为此刻这才是她最需要的,安慰莫过于知心。
谢天海寿终正寝,一生算是无愧,人间走上此遭,也算是美满一世,佳玉和道然草草了解了丧事,待烧过头七后,两人商量着今后的路。
“佳玉,你本女子,不用替天海叔守孝三年,如今头七过了,我想去出去走走看看,追寻心中的道,我答应过天海叔照顾你,不知你的想法是什么。”
“好,此处也已经没了亲人,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同时我也要修自己的佛缘。”
两人简单交流,定了心中目标,已然如往常一样,各自入定,寻找着心中的道,寻找着心中的禅,任随乌鸦啼叫,蝉鸣啾啾,两人依旧纹丝不动。
竖日清晨,微风轻浮,夹杂着阵阵花香,袭扰着谢家庄内的男男女女,一座篱笆小院的门,被一双玉手轻轻拨开,吹弹可破的皮肤,让人们难以想象是出自一座农家小院。
木门推开之际,一名道者赫然显现,道风儒雅,眉宇间透漏着英气勃发,此人就道然,而那名推门的女子就是佳玉,两人的装扮,已不再是凡尘人士,同穿道袍素锦,着衣再身。
虚掩的木门,透露着此屋已成空宅,两袭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晨雾之中,从此之后,谢家庄再无谢佳玉、道然,江湖之上,再添两名至强高手,妙莲生微玉菩提,长凤寻道赤阳子。
离开了故居,多少有些伤感,行步的两人,你未言我未语,观赏着沿途美景,或许当初的一丝情愫,从修道那刻起,早已深深埋藏心底。
“佳玉,哦!不对,玉菩提,你。”赤阳子话说一半,随即被远处的打斗声所吸引。
迎眼一观,却见三人被妖邪围困,一人周身,尽有无尽宝华之相,对方必定身怀重宝,两人相继眼神交流,静待时局,心中起了盘算。
“大哥你先走,快将五彩莲送回家族,剩下的交给我和三弟。”
“不可,我是大哥,当有我留下,若是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