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酒馆掌柜的帮谢牧重续了一杯茶,笑眯眯道“如果先生待会也打算进到里头,倒不如学刚才那人,把钱留给我,我保证给先生烧足足的冥币过去这辈子已经够憋屈了,到了下头,说什么也得体验一把当土豪的感觉您说呢”
掌柜的话引得一众酒客发笑。
笑声中,谢牧摇头,一本正经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所以给不了你多少,而且即便我带了,也不会给你全给了你,我出来花什么”
笑声戛然而已,酒馆内瞬间鸦雀无声。
连同掌柜的在内,酒馆内的所有人此时齐齐望向谢牧,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下一刻。
一阵比之先前还要刺耳的哄笑声,骤然而起。
哈哈哈哈
竟然还惦着出来
又他妈来个傻子
人群讥笑道。
面对讥讽,谢牧轻轻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想要进入上古战场,这是唯一的入口吗”
谢牧问掌柜的。
“是唯一的。”
掌柜的头,介绍道
“入口,出口都在这里。眼前酒馆里的这群人,就是在等正月十五那天,我想你也是吧。”
谢牧笑笑摇头,又问道“既然这是唯一入口,那昨天掌柜的可见到一个生的很美的女子被人虏进去”
掌柜的头,笃定道“有,那女人长得极美,虽然被人控制着,但一都看不到慌乱,应该是个大家族出来的女人就这么被生生扔进了上古战场,可惜了。”
听到扔这个词,谢牧眉心忍不住颤了一下,像是被人用锥子钻眉心,痛入骨髓。
“先生和那女人是朋友”掌柜的问。
“她是我妻子。”谢牧道。
“所以先生是要进去寻她”掌柜的又问。
谢牧头“不仅要找到,还要把她安全带来。”
酒馆内突然响起一阵叹气声,酒客们纷纷摇头。
“不可能的。”
掌柜的语出惊人道“除去正月十五月圆之夜,其他任何时候进入上古战场,都与送死无异,你知道里头有多少活了百岁,甚至数百岁的凶兽你知道里头的环境有多恶劣敢问,你媳妇修为几何”
谢牧呼吸生出一丝波澜“她不懂修行。”
唉。
酒客们的叹气声大,似在替谢牧遗憾。
“说句客人不爱听的话,您妻子死定了。”
掌柜的倒掉谢牧碗里的冷茶,又添了一碗的,道“想要在上古战场中存活的低标准是先天五品,低于这个境界强行闯入,基本等于送死,而你妻子连半修为都没有,不要说遇上凶兽,便是沙漠缺水环境就足以困死她”
谢牧头“所以我必须尽找到她。”
说话间,谢牧起身,朝酒馆外走去。
掌柜的见状,似有于心不忍,喊道“你救不了她,你若进去,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谢牧没有应声。
“那可是轮禁制,没人能活着走出来”掌柜的又喊。
谢牧依旧没有应声,身影缓缓消失在黄沙龙卷之中。
望着谢牧逐渐消失,掌柜的无奈叹了口气,嘀咕道“谢家人是不是都这么轴啊”
说话间,掌柜的来到酒馆柜台。
柜台里头,搭着一张行军床。
床上卧着个男人,穿着破旧军大衣,脸上扣着狗皮帽子。
帽子里,不时传出呼噜声。
望着床上打盹的男人,掌柜的眼眶顿时一缩,带着无限尊崇与敬畏,轻声禀道“老祖英明,你猜的没错,谢牧还是进了上古战场。”
谢牧不知道的是,这座奈何镇的创办者,正是帝家十二将的后辈。
他不知道的是,躺在行军床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帝家四大将之一的苟稻。
“我不是英明,我是比较了解他”
苟稻打着哈切道“其实,准确的说法,是我比较了解谢家人,毕竟这座监狱就是谢家那位仙人先祖一手建成的”
“这家人,太重感情了,在他们眼里,利弊永远不及感情重要。”
苟稻对于谢家人的评价,让掌柜的有些惊讶,他试探问道“老祖,既然这座监狱是谢家人盖的,可为何在您的语气中,听不到任何怨恨呢”
苟稻瞥了胖乎乎的掌柜一眼,冷不防道“你是谁家的后辈”
掌柜的躬身,恭敬道“孩儿属朱家。”
苟稻恍然“原来是那头贪吃猪的后人,怪不得这么笨”
“”
掌柜的大窘,哭笑不得。
随即,却听苟稻笑眯眯道“小子,你记着,这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除了黑白,还有灰色,还有红橙黄绿蓝青紫,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非友既敌那么泾渭分明的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好好看你的家,挣你的钱,我可告诉你,你家老祖是出了名的贪钱,要是她哪天出来,发现你没钱孝敬她,她非吞了你不可,哈哈哈”
轰
苟稻说的随意,然而当这番话落在酒馆众人耳朵中时,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下一刻
只见连同掌柜的在内,酒馆内一众酒客突然齐齐跪地,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苟稻,目光灼灼。
见此情形,苟稻撇撇嘴,嘀咕道“一个个的,倒是耳尖”
随即,只见掌柜的双手抱拳,望着苟稻激动道“老祖的意思是我们各家先祖今生还有机会出来”
苟稻大笑,指着谢牧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钥匙都到了,门岂有不开之理”
掌柜的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老祖是说,谢牧能打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