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暗将谢牧讲授的内容牢记于心之后,舟端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笑道“有了师叔的攻略,修复大阵,唾手可得”
意外的。
听到这话,谢牧突然摇了摇头,眉头微皱,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舟端砚心头一颤,忙道“师叔,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牧头,眉头紧锁道“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推演修补阵法,可是每每推演到关键时候,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像是这竹林大阵盯着我一样”
“盯着您”
舟端砚嘀咕一句,随即摇头笑道“师叔多虑了,沐家大阵虽说是活着的阵法,但也只是一种比喻而已,怎么可能盯着您呢一定是您想多啦”
谢牧,喃喃自语道“想多了么但愿吧”
说罢,谢牧拍了拍舟端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秦墨说的没错,你的悟性真的很好,这次帮助沐家修复大阵,就全靠你了”
舟端砚憨憨一笑,有些局促道“师叔言重了,弟子只是替您跑跑腿而已”
谢牧笑笑,又道“至于沐敬山赶我走的这件事”
话没说完,舟端砚突然嘿嘿一笑,低声道“师叔不用说了,弟子全都明白。”
谢牧闻言一怔“你明白”
舟端砚嘿嘿怪笑两声,道“沐小姐国色天香,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师叔血气方刚,理解,理解”
“”
谢牧哭笑不得,盯着舟端砚似哭似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舟端砚扬起下巴,自豪道“师叔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弟子的双眼那是有名的犀利,江湖人称人肉光机就是我,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飞过眼前的苍蝇,弟子都能分辨出公母雌雄来”
听着舟端砚自吹自擂,谢牧撇嘴道“你这就是扯淡了吧”
“还给苍蝇分公母”
“你们大师兄顾兰亭在阁内十多年一直女扮男装,你怎么看不出来啊”
一听这话,舟端砚顿时急了,激动道“谁说看不出来从弟子入星悬阁那天起,我就知道大师兄是女儿身”
谢牧撇嘴吹牛
舟端砚急的只跺脚“不是吹牛”
“师叔您仔细想啊,同为师兄弟,大师兄从来不和师兄弟们一起洗澡,你觉得这正常吗”
“秦墨可是门主的亲儿子,都只能和大家伙挤宿舍,大师兄却又自己的房间,这简直太蹊跷了”
“于是,我在进阁的第二天,就干了一件轰天动地的事情”
谢牧瞠目结舌道“什么大事你该不会趴窗户偷看人家换衣服了吧”
舟端砚嘿嘿一笑,害羞道“我本意是想看大师兄换衣服的,可是好死不死地,偏偏赶上了大师兄宽衣解带正要洗澡”
“”
谢牧呆愣当场,默默竖起大拇指牛逼
舟端砚先是得意,然后瞬间哭丧着脸,欲哭无泪道“然后,大师兄就提着剑冲出了房间,然后整个星悬阁瞬间都知道了大师姐女扮男装的事情”
谢牧惊得合不拢嘴“都知道”
舟端砚默默头,闷声道“内门一百零八弟子,除了二师兄秦墨以外,都知道大师姐的身份。”
“秦墨为什么不知道”谢牧追问道。
“秦墨师兄发急症,正在山下住院”
“那年,我六岁,秦师兄七岁,大师姐八岁一晃都二十年了。”
听到这话,谢牧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你们星悬阁上上下下瞒了秦墨整整二十年”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舟端砚伸出两根手指,闷声道“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秦师兄性子使然,他这个人对外界的反应其实是很迟钝的,加上从小形成的印象,如果不是这次亲眼看到,只怕还不肯相信大师姐是女儿身这件
事。”
谢牧闻言苦笑“二十年都没发现这个秘密,这已经不是迟钝了好吗”
顿了顿,谢牧又道“第二个原因呢”
听到这话,舟端砚眼神中突然涌上一抹心酸,可怜兮兮。
许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夕阳穿过郁葱山林,洒在星悬阁的演武台上。
八岁的顾兰亭,右手握着剑,伸手指着台下那群噤若寒蝉的师弟们,冷哼道
“今天的事儿,我不想让秦墨那头倔驴知道”
“如果有谁敢走漏风声舟小四,你就死定了”
六岁舟端砚欲哭无泪,颤声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其他人告诉秦师兄,挨揍的也是我”
“师姐你好没道理啊”
砰
八岁顾兰亭飞起一脚,将六岁的舟端砚狠狠踢到一边,阴森森道“没错我不管将来谁走漏风声,我只拿你是问谁让你偷看我洗澡”
“还有,以后记得叫我师兄”
舟端砚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道“师兄,你不能这样啊,咱们星悬阁内门有一百零八弟子,那就是一百零八张嘴,除了秦墨师兄以外,还有一百零七张,谁能保证他们不说”
“你就是变着花样的想揍我”
顾兰亭将长剑挽了个剑花,将长剑收入鞘内,冷笑道“一百零七张嘴,也不及你舟小四一人厉害”
“我不管,只要秦墨发现我的秘密,舟小四你就死定了”
话音落,人群尽散,六岁舟端砚愣在原地,嚎啕大哭。
哭声中,一人影出现在舟端砚身后,扶着他的小脑袋,笑道“这小挫折就受不了了”
“你生性跳脱,喜无事生非,这是性子使然,也不算坏事。”
“可是,小四啊,惹事不是本事,惹完事还能平事儿,这才是本事”
“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