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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内,气氛渐渐开始变得凝重,谢牧的脸色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难看。
砰。
一声闷响之后,丹鼎之内随即泛起浓浓黑烟又失败了。
“已经是第五次了吧”舟端砚低声嘀咕道。
听到这话,小数被烟熏黑的小脸上顿时布满委屈,眼眸中泛起水雾,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闭嘴”
秦暮云没好气地瞪了舟端砚一眼,伸手将小数搂进怀里,用手绢帮她擦着小脸,满是心疼。
沐沉鱼则在一旁低声安慰着。
“为什么会这样”沐敬山有些不解的道。
他不懂炼药,但他经常看沐夫人炼药,在他看来,小数的操作方法和沐夫人没什么区别嘛,怎么会接连失败五次呢
“是丹诀是丹诀出了问题”
沐夫人眼光独到,一眼便看出症结所在。
丹诀,是炼药师炼制丹药时,所必须的炼丹印法。
炼药师对于丹诀的领悟力高低,将直接影响炼制丹药的品质优劣。
“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这孩子催动丹诀的手法有问题,丹诀手印之间并不连贯,有种晦涩感不过,能够完整将丹诀打完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才第一天嘛”
众人随即附和道“是啊是啊,第一天就能完整打完丹诀,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要气馁呢以后多联系一下就好了”
小数默默头,眼神却偷偷瞥向师父谢牧,当看到师父拧眉沉思的模样时,小数顿时一颤,又差哭出来
师父一定是生我气了
“在想什么”
秦暮云轻声问谢牧。
谢牧吐出胸口浊气,沉声道“我刚刚看了催动丹诀的手势和频率,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
嘀咕一声,谢牧起身来到小数面前,微笑道“怎么,几次失败就气馁了”
看着谢牧的和煦笑容,小数嘴一瘪,带着哭腔道“师父,给您丢脸了”
谢牧笑笑,意味深长道“丢脸不可怕,可怕的是脸丢了没能力找来”
“,师父问你,失败五次之后,敢不敢再开第六炉”
“第六炉”
小数呆呆望着师父,似是有些犹豫,然而当她看到师父眼神之中的鼓励时,心中顿时是生出无限勇气,重重头道“敢”
谢牧大笑一声“好,师父帮你”
药材备好,丹鼎重归位,炉火正旺。
小数站在丹鼎之前,神情凝重,手心微微有些冒汗。
此时,她的师父谢牧就在她背后,与她一起炼制这炉丹药,这让失败五次的小数开始有些紧张。
如果这次还是失败的话,师父一定会很失望吧。
心中这般想着,小数觉的紧张,身体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别怕,有师父在呢。”
谢牧拍了拍小数的肩膀,轻声安慰一句,随即道“开始吧”
呼。
小数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努力将情绪平复下去,将药材逐一投入丹鼎之内。
由于药性不同,成分各异,所以药材投入丹鼎的时间也分前后。
当然,如果像谢牧一样,拥有异火,且拥有细致入微的控制力的话,那完全可以像谢牧那样,将药材一股脑都投入丹鼎之内。
时间缓缓流逝之中,小数以几乎分秒不差的时间把控力,将三份药材依次投入丹鼎之内,这个动作顿时引来沐夫人的连连赞许。
“这孩子,对于时间和火候的把控真的很有天赋。”
尽管如此,沐夫人却依旧皱着眉,眼眸中满是忧虑。
因为,之前那五次失败当中,小数同样展示了对于火候与时间的精准把控,真正令小数失败的不是这些,而是接下来的催动丹诀的过程
如果将炼药过程逐步分解一下,其实也很简单。
投入药材,熔炼糟粕,提取精华,将药材化为药液,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便是催动丹诀,凝液成丹,这是影响丹药品质的关键。
看着炉内晶莹药液,小数眼中突然泛起一抹紧张之色,她很清楚,接下来便是重中之重的凝液成丹了,这是需要丹诀支撑的,而她催动丹诀时,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别紧张,师父在呢”
小数背后,谢牧轻声道。
小数头,眼眸中泛起一抹凝重,双手十指随即捏出丹诀法印,开始凝丹
接连几式丹诀打出,小数的身体便是晃了一晃,仿佛要摔倒一般
“就是这里”
一旁的沐夫人突然出声道“每次失败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谢牧距离小数近,自然也发现了这孩子的异常,随即伸出手掌抵在小数后心之上,体内玄黄二气自掌心缓缓溢出,融入小数体内。
一时之间,小数顿时觉得一股澎湃力量从后心涌入,手中催动丹诀的频率瞬间恢复正常,节奏轻,灵动而富有韵律感,仿佛花间飞舞的蝶
看到这一幕,沐夫人与沐敬山对视一眼,齐齐露出惊骇之色
“这丹诀频率与节奏简直完美”
“是怎么做到的”
在谢牧澎湃玄黄二气的支持下,小数丹诀以近乎完美的节奏打完,丹鼎之内随即浮现出一枚晶莹丹丸。
接下来,就是第三步,开炉起丹了。
这一步讲究时机把控,是所有炼药师难掌握的一步,可是对于可以将时间把控至秒以下的小数来说,却是一难度都没有
“起”
随着一声轻喝,一枚白皙如玉的丹丸自丹鼎内摇摇而升,丹丸圆润饱满,宛如一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