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醇厚的老百姓,都是心中有着信仰,相信恶有恶报,做坏事的都会下阿鼻地狱。所以面对眼前所看到的,只有敬仰,甚至也有一丝丝的快意。

很快的永乐侯夫人的尸体侍卫拖走,看着雪地上的一滩血迹,很快地被细雪给覆盖了。灵柩上的血滴下人也地清理干净,云心槿面容憔悴地看着灵柩,想透过厚厚的玉棺看到里面的人。苏陌胤,你这该死的混蛋,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突然其来的事情被处理完了,虽然有些诧异发生的诡异,但是却让玉子风他们都有种多日来难得的舒爽感觉。

灵柩慢慢地上了看着素白却极其奢华的灵车,慢慢的沿着京城大街开使了出去。周围的百姓跟了一段,也慢慢地散去,独留下两条长长的车痕和一些细碎的脚步。

云心槿一个人站在胤王府门前,看着入眼的凌乱斑驳,寒风吹起了她单薄的衣衫,却让她的鼻尖一酸,心里又是怒又是想念……

京城街的国色天香的雅阁上,斜斜地挨着一个狐裘男子,狐裘宽长几乎沾地,披散的黑发在寒风中缭乱飞舞,定定地看着远处灵柩离开的方向。神色凛然,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主上,胤王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一个穿着类似胡人一般的侍卫走进,对着狐裘男子问。

“龙天现在才是好戏连连的时候,刚刚那一出果然精彩。”厚薄适中的唇瓣扯出一个弯月形的弧度,露出一记轻笑。“胤王妃的情况怎么样?听闻苏麟要将她另嫁。”

“主上是想……可是胤王妃对胤王情深似海,这怕是不能,更何况主上还有……”侍卫讶然,主上真的要将胤王妃带回去?可是怕是不那么简单,而且胤王妃看起来也像是个烈性女子,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听从别人的决定。

“想当初,她也为了苏玉锦不计生死。”狐裘男子不以为然,将视线收回,夹带着冰雪般看向自己的侍卫。“你该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

语气中透着寒气,让侍卫刚毅的身体打了打冷颤,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猛地单膝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男子没有再看向侍卫,便大步离开雅阁。

胤王出殡,永乐侯夫人的突现,一番似疯言疯语的真相,被当日听到这些话的老百姓绘声绘色地在京城周围传说,有说书的,有做成皮影戏的,有编绘成大戏的。一时间,整个京城上下,上至古稀老人,下至三岁孩童,都知道这个故事。顿时民心尽倒,虽然无人敢公然议论,可是心底里面,却是透着阵阵的不屑。暗地里还有人唱着歌谣,嘲讽苏麟这个皇位来得肮脏。咒骂当今皇上母子手段凶残,杀兄夺位,现在谋害先帝遗孤。

“岂有此理!不是都将永乐侯府的人除掉了吗?居然漏了一个疯子回来都不知道!哀家……哀家要将那个女人凌迟!”太后狠狠地锤了一下椅柄,想到那个疯女人已经死了,眼底带着恨意。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连死都要坏她的大事。

一旁的苏麟脸色更是难看不已,整个京城乃至龙天都是流言蜚语,他们这么多年的汲汲经营算是毁于一旦了!

“母后,皇上稍安勿躁,这敏德太妃不是疯了吗?疯子说的话岂能尽信?”淑妃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太后,心里暗暗的高兴着。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心肠这么的狠,一直以来都在谋害那个胤王,果然是个狠毒的人。就是没料到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居然被永乐侯夫人临死在胤王的灵柩之前,当着京城百姓的面供出了她是谋害胤王的主谋,这真真是大快人心了都!

不过这事儿到底也牵涉到了皇上,对她也不怎么有利。但太后往常时常看她不顺眼,这回也要让她不快活才行。

“就是,永乐侯府的人被流放荒蛮之地,所以怀恨在心,出言污蔑母后和皇上,也是合情合理的。”苏玉曜也继而出声。太后倒了台,那么苏玉锦就没有了靠山。而且皇上现在年纪渐老,加上这继而连三来的风言风语,已经在百姓心中毁了形象。现在这一出,怕是百姓也不会再看皇上的威严了,正是行动的好几会。

各人在相互间筹算着,都是一一指向这两位上位者。

“够了,哀家让你们听着,不是要你们给一些不着边际的安慰话,而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是皇上的妃子儿子,脑子不要只用在侍寝的狐媚上或者勾心斗角上,也要为君分忧!”太后凤眼凌厉地扫了一眼底下这不安分的母子,想要置之不理,打倒她?还嫩着点!

淑妃母子的笑容一僵,脸上露出尴尬,心里虽然气,可是却什么都不敢说。

“皇祖母,现在人言已经在那里,我们堵住他们的口也只是欲盖弥彰,风言风语早晚都会过去,这话题过了之后,老百姓还不就是那样,你何必因为这些无知蚁民的话伤神?如果皇祖母要平息的话,就只能找出一个替罪羔羊。”苏玉锦这时慢悠悠的说道。脸色平常,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替罪羔羊?永乐侯府的人都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替罪羔羊?”太后不解地问。敏德太妃这个没用东西,自己下贱无耻,永乐侯府的人也是一般无耻,竟然临死也个她生出那么多烂摊子!

“皇祖母英明,皇祖母宽宏大量,和皇祖母有间隙的人不过就是那么几个,皇祖母自然想得到。”苏玉锦别有深意地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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