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命运很多人都在谈可谈不出具体的概念,它太抽象了似乎就在身边左右我们的人生,甚至情绪,可细究起来它又不知何物。
命运,从一定角度来研究,是成功和失败者共同用来安慰自己的一个超现实主义的信仰。
孟小琪关于你的问题也颇感兴趣。
她问你为啥子读到高二快高三了怎么放弃了后悔不后悔?每当触及这个问题,你心中像轧过去一辆坦克似的将你五脏六腑弄的血肉模糊。
你想起在医院度过的那一段黑色时光,暗无天日。一向活泼开朗的你一下子像走进一个黑洞,里面呼啸着灰黄色的飓风,风中裹挟着一头黑眼睛的怪兽,那黑眼睛在黑夜里都闪闪发光,可见此兽就是传说中的病魔。
病魔是一头长着黑眼睛的兽,它眼睛那么一眨眨关于人的意志就跌倒了,那段日子你时常做梦时常梦见这头兽,它在你荒漠的世界里折腾,有时跑的相当快,由于体型异常庞大,它奔跑的姿势异常滑稽像头笨熊,可速度太快了你只能看到它魁梧的背影,你害怕它回首,很多次你都想扳过它的身躯仔细的看看它的脸,希望从那双黑眼睛里看到仁慈,你愿匍匐在它的脚前希望它暂时离开你,等到一定时间,对,就是一定程度的时间,你认为你该到死时你会自动送到它的血盆大口边让它享受你的**。
梦一遍一遍的做,可除了第一次看到过它的那双黑眼睛外后来的梦中它一直给你黑暗的背影,或许它还不想面对你,你还不足以让它感兴趣,或许再成长几年,你的肉质会变成它需要的那种味道,它或许会不加思索一口吞了你。
你跌跌撞撞的从病兽的口中逃离,与其说逃离,不如说被放生。总之,作为病兽的定时食物你的意念被间接控制。很多时候你感觉不是自己而是作为病兽的一个细胞存在着。因此你变得阴暗,你眼中的一切颜色只剩下灰黄色。
你的命运在高二那年被离奇的梦所改变后,人生也就走上了另一条路。很多时候你都在想,当初假如坚持读下去而且听了班主任的话改学文科,那么你的历史又会怎样呢?可人生没有假设,那一年所有的事物在你眼前织成了一个大网,一个你无法分辨的大网,你第一次迷失了。你只记得你学习还可以,特别文科,不用死记硬背,概念性的文字你触类旁通一学就会。
面对眼前的姑娘你喜欢的姑娘,你第一次亲自编织了一个谎言,你说学习差的跟不住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浪费大好时光你不忍直视,你相信人生有很多条路,所以选择了放弃。
你数次回忆到这段时光时眼角夹带着不甘心,你的心都后悔的拧成一股绳了,可你喜欢的女子会顺着你的情绪安慰你:“你能果断总结自己,看清自己,这不是一般人善于去做的。”
而你的心拧到一定程度痛到你清醒的面对自己,你居然不敢跟她说明你是因病辍学,你虽然能坦然的面对自己却不敢面对别人对你疾病的了解。你认为这种病只是时间问题,说长长说短短,既然如此漂浮不定,那你选择自由自在的过几天人生,在人面前依然充当健康者的精神面貌,要知道作为一个处在病态中的人在正常人的圈子里你会活的很尴尬。
当初你就这样被自己的病态所左右你一度自以为是的选择了你的人生路,你认为的路也欺骗了你,你只是身体病了脑子总正常吧?
你跟她讨论的这个伪问题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可你们居然深入讨论。你们都笑了,笑的那样无奈和辛酸,你们守着彼此的悲伤和喜悦在慢慢靠近,你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像你梦中感受病兽一样真实。
“告诉我,你为啥刚才哭了。”你望着她似乎望着一本书。
“你说不提过去的。”她敏感的说。
“可我好奇。”你说。
“好奇是ya pian,会上瘾的哦。”
“六年了你对我来说就像一张白纸,你的突然出现让我思考了很多。”你说。
“六年?是啊!六年了,不知道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想想就像梦眨眼之间…这六年就已永远不再属于我们了。”
“你是不是恋爱了?”
这问题不是幼稚是愚蠢可笑你还带着试探性的口气,心里很明白这是必然的,可你的私欲怂恿你的智商,你多么想她说没有可总拗不过人家孟小琪花一样的女孩春天般芬芳,怎么不受爱情的青睐哩?
她不说话点点头,你意识形态里固有的那个世界似乎崩塌了与你的愿望相违背,你只能露出一个扭曲的变形的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苏鹏么?”你问,笑容僵在脸上感觉像泥巴粘的人难受。
她笑了,抬起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偏着脑袋表情古怪:
“我发现你可爱的很,你的思维一直都停留在回忆之中么?”
你僵硬的笑里面不能再添加泥巴,所以只好运动一下脸部肌肉,微笑像干掉的泥巴纷纷扬扬从脸上掉下来。此刻感情酝酿到快要爆发的焦点,在有限的空间里你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你在狠命的压制自己心里喃喃的说:孟小琪,自从意识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你存在以来我就停止了成长,我的记忆压缩在有你的岁月里,就算岁月掩埋一切的残生朽骨也掩埋不了我对你的爱情和记忆。
苏鹏是你们小学的同学,那时大家都传言孟小琪和苏鹏的“爱情”,那个小小的年纪你们懂得的其实并不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