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喻娇也是第一回成亲,嫁的又是自个心悦之人,说不紧张倒也不是实话。
都说酒能壮人胆,她便想着若是喝上两杯,同卫书启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尴尬。
自古以来也就没谁家的新嫁娘成亲之日要酒的,卫书启晓得她紧张便也不说怕,只想起她那日醉酒后的丑态,忍不住低眸一笑,应得一声,便大步流星出了门。
不多时,还真叫人送了壶女儿红来。
陪嫁的流星开门,飞月伸手接了来,捧着酒壶便笑“公主,哪有新嫁娘成亲之日自个躲起来喝酒的。”
又道“不若放会子,等驸马爷来了,再一道喝。”
赵喻娇正等着这壶酒续命呢,闻言丝毫不顾忌的掀了盖头,瞪得飞月一眼“就你话多,快拿来。”
飞月见劝说无效,便只好行过去,斟得一盏予她。
大婚之日,规矩礼仪极是繁琐,赵喻娇天还未亮被挖了起来,到得这会子也不过吃了一小块糕点,酒水入喉,微有辣意,灌入腹中这才神色一松。
她的酒量在一众女子间算得是极好的了,吧唧着嘴儿有一口没一口的,不多时便喝得面红耳赤起来。
流星飞月两个,见她喝得面颊绯红,委实有些不像话,很是劝了几句,却叫她逐个怼了回去。
这两小丫鬟便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祈愿这位驸马爷莫要嫌弃才是。
卫书启娶的是大膺朝顶顶有名的喻娇公主,他那些个结识的猪朋狗友一个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也不敢去闹洞房,只抓着他灌了一肚子酒水,便放他归去。
夏日里日头落山得晚,卫书启从前头溜了,天色还有些光亮。
府里头到处都挂着红绸,贴着描金红囍字,大红的灯笼上也点上了灯。
卫书启自个也觉得这么一日,好似梦一般恍惚,眯着眼儿笑一回,步子极稳的往新房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屋里头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听不甚真切。
他眉头一挑,推门而入,打眼便瞧见案上燃的凤龙红烛,是从晨间便点上了的,到得这会子才烧得一半。
赵喻娇一壶女儿红喝得丁点不剩,粉面酡红,脚步虚浮,往卫书启身上一靠,便咯咯笑起来“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继续喝”
那真红的嫁衣束得腰身纤细,玲珑有致,面上妆容精致,凤冠上珠冠璀璨,比之以往更多的是娇媚。
偏生就叫这一声“兄弟”拜了兴致。
赵喻娇的酒量一向不错,但是酒品却差,一旦醉了必然要发酒疯。
她今日不过喝得一壶酒,按着往常的酒量不过垫个肚子,可今儿不知怎的,竟喝得人畜不分来。
流星飞月听她喊得一声“兄弟”,一个个的六月天时冒冷汗,忙脚底抹油似得,同卫书启行了礼便告退下去。
赵喻娇整个人似八爪鱼似得将卫书启缠得紧紧的,一边捏他的脸儿,一边扯他的衣裳,笑得眼儿都眯起来了。
“啧啧啧,当真是副好面皮,本宫喜欢得紧”
卫书启满面寒霜,扛着赵喻娇便进了内室,往黄梨木雕龙凤呈祥架子床上一扔,气恼道“就不该对你抱有幻想。”
那壶女儿红依着赵喻娇的酒量的确算不得甚个,卫书启估算了一下,顶多也就能让她放松下来。
还想着若是回了新房,这厮少不得正襟危坐,含羞带臊的,有着新嫁娘该有的模样。
谁知道,那壶酒有点用力过猛了。
打死卫书启都想不得,他心中该有温柔娇羞的新嫁娘,又成了女中霸王。
新婚之夜,没有掀盖头,也没有合衾酒。
卫书启将上回想做而又没做成的事儿给做了。
赵喻娇起初还乐得跟个傻子似得,后头却疼得哭,跟只小奶猫似得,红着眼骂他“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卫书启的火气憋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哪里就温柔得了,只得轻声的哄着她完事。
红烛燃尽,天色大亮,流星飞月隔着门柩喊了三回,赵喻娇这才悠悠转醒。
入目一片红,身子一动就觉得酸痛得紧,偏生就是甚个都想不起来了。
卫书启揽着她腰身的手往上挪了几寸,迷迷糊糊的抓得一把,带着几分还未睡醒的暗哑开口道“迟些也不打紧,再歇会子。”
说着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夏日本就燥热,这会子挨得近了,更叫人心火难祛。
赵喻娇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盯着帐子想得半日,这才猛的坐起身来,只觉身子一凉,忙又将锦扯来往身上裹。
她身上裹紧了,卫书启却是甚个都没了,身上哪哪的全都叫她看个透。
赵喻娇都还没想起来自个已经成亲了,吓得惊叫一声,闹得动静甚大。
卫书启就是想当作不晓得都不成。
他缓缓的挣了眼皮子,瞧见赵喻娇那股窘迫,忍着没笑,反倒脸儿一黑问道“兄弟,昨儿喝得好不”
赵喻娇扯了扯面皮,这才想起昨儿才同卫书启成了亲,眨巴着眼儿,却又听不懂他说甚个。
又见他身上未着片缕,面色一红,心虚的问道“你,你昨儿把我怎样了”
卫书启脸色又是一沉“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堂堂公主,霸王硬上弓这等事儿都干得出来。”
“啊”赵喻娇瞪着眼儿,伸了一节藕臂来,指了指卫书启,又指了指自个,结结巴巴“我,我把你给,给,给那个了”
随即又懊恼的一拍脑袋“我怎么甚个都不记得了。”
卫书启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