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相爱容易相处难?
每晚,秋寒都在电话里充当爱情军师,帮助一些不快乐的人走出感情误区,她自己却是一个爱情白痴,不知如何应对和苏磊之间的僵局。
一个星期了,苏磊没有来为她做早餐。早晨起床,第一眼见到的不是他的笑脸,而是惨白惨白的天花板。
沐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那个甘愿替她温柔梳理浓密长发的人已不在,而她每一梳子都扯下许多断发,生生疼在心里。
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才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连方便面也吃完了。她只能煮稀饭,拌了些白糖,吃在嘴里甜津津的,有些腻味。
她怀念起苏磊以前为她熬的粥,桂花莲子粥、陈皮山楂粥、山药莲子粥……每天早上变着花样,都不重复。
除了这个男人,还有谁会用这样温柔而又缜密的心思,爱她照顾她呢?
将近十二点时,她终于决定给苏磊打电话,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电话此时却约定似的响了起来:
“我……”是苏磊的声音,“午饭别做了,咱们出去吃。”
“啊?”
“傻瓜,我再不来你还不饿死?我在楼下的巷子口等你,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
秋寒看着手里的电话,兀自笑了起来。
她飞奔下楼。只用了三分钟时间,就出现在那辆黑色奔驰前面。
她穿着苏磊最喜欢的浅紫碎花连衣裙,只因为他说过这样的她,再加上晶莹剔透的面容,满是灵气与诱惑。
打开车门,苏磊攥住她的手。温暖便铺天盖地地传遍她的全身。震颤,是那种久违了的思念。
在车里,她的唇应和他的急切,甘愿溶化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成一汪清水……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把头贴在苏磊的胸上,她嗫嚅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是想狠下心来不管你,”他喑哑地说,“但是,我做不到。”
一阵热热的暖流向眼底冲去。她知道,事情总算过去了。
所有的不愉快,在拥抱和亲吻中化解。下午,苏磊带她去见他的父母家人。
他家住在军区大院里,父亲是军队退休干部,母亲原是音乐学院的教师,也已退休。他是家中的独子,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加拿大。
苏磊的父亲确实有点严厉,也许是眉毛太浓,脸部轮廓太深的缘故。苏磊长得就像他,特别是不说话的时候,线条刚毅冷酷。
苏磊的母亲却显得和气、热情。她殷勤地接待秋寒,递绣花鞋,倒西柚汁,切鲜橙。
她带秋寒参观整座屋子,拉着她的手话家常,一直都兴致勃勃,和蔼可亲。
苏母对秋寒说:“只要磊磊幸福,你们两个人过日子开心,什么都是次要的。”
老人心如明镜,这话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秋寒觉得,苏母甚至比苏磊更了解她,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和苏磊交往这么久,虽然已经谈婚论嫁,但她内心对这段感情,却一直是怀疑甚至是谨慎的。
秋寒惊讶这位母亲的开通,她能够理解年轻人的恋爱方式,而且不计较自己外貌、身高、经济条件等一系列不如苏磊的“硬件”和“软件”。她还说了一句很“年轻”的话:“如果感觉幸福,不要在乎以前的事情。如今的年轻人谁没有经历呢?有时候,那些经历反而是一笔财富,会让你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与苏磊单独相处时,她问他:“你母亲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你父亲一样,一直在大学里教书。她是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苏磊温柔地看着她,说,“看得出,我母亲很喜欢你。”
“这还不是给你面子?”她有自知之明。
“不,她是真心地喜欢你。因为你本来就很容易让人喜欢。”他轻轻揽住她的腰,一股温情缓缓涌进秋寒的身体。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一个女人的福气在于她找到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还加上一个体贴开通的好婆婆。
“你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妈了?”苏磊低声问。
“哪有这么快?”秋寒羞红了脸。
“她等这一句妈妈,都等了三十三年了。”他笑着说,“你就不能满足一下老人可怜的心愿?”
“谁要你自己不争气?”她反唇相讥,“这么晚才为她找到儿媳妇?”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还不是一直在等你?”他说着,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
她脸上热辣辣的,低声对苏磊说:“别这样。这是在你家里,你怎么乱来啊?”
“谁看啊。”他继续吻她。
秋寒左右环顾,果然客厅里没有人,苏家父母早就“识趣”地躲到楼上去了。
合上眼睛,她用胳膊软软地绕住了他的脖子。
从苏磊家里告辞出来时,他的父亲对秋寒说:“你很漂亮,也很聪明。希望你能给这个家庭增加快乐,能使苏磊幸福。”
她以羞涩的微笑回答他。但同时,她心里知道,这位老人已经接纳了她。
在回家的路上,她笑笑地说:“今天你爸妈的态度,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他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改天请四位老人聚一聚,帮我们敲个好日子。”
秋寒微笑着答应,转头去看车窗外的夜景。
这是个春风沉醉的晚上,一些情侣偎依在一起说悄悄话。
也许,生活真的没有人们想像的那么复杂,那么可怕。它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