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片刻!”奕秋即将离开流马镇的时候,突然止住脚步。
“在这里驻足过久,难免夜长梦多!还是先离开为妙。”罗面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罗阿姨,只要百分周天的时间,若是无缘,我不会强求。”奕秋找了一座被伐断的木桩,径直两米足以泼墨。
落笔成辉劲如风,
骏马横空意纵横。
墨洒素雪凝千踏,
引气撰符实在多。
奕秋下笔稳准,形意俱到,挥汗洒墨,却独不得其神韵,一口气连撰十三符,符符难达心意,直到体内的灵气被挥霍殆尽。
“可恶还是不行,罗阿姨,咱们走吧!”奕秋叹口气,心有不甘,眼观至宝,却无力擢取,真是一大憾事。
“人到了吗?”奕秋走近罗面,小声嘟囔着,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罗面一愣。
一心沉浸在书门纹字的描摹,周围的变化全都未曾关注,如此才有向同伴寻求周围的境况。
“十个弓箭手,潜藏在后方的树林中,修为应该是下辛级,功法与武学到底有什么特征,还不清楚。”罗面用眼神示意那几个弓箭手的位置。
“你怎么这么愣头青,万一他们趁着你刚才偷袭。”陆瑶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小声抱怨道,可声音里的担忧却是掩盖不住。
“像他这样的人,傲慢狂妄,削他面皮是最难以接受的,早晨遇见我不给他脸色,不到中午就痛下杀手,如今两次不成。按他这种人的气量,怕不是要亲自动手才能解他心头之气。”奕秋好整以暇的收好东西,又盯着流马镇的牌匾,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却抓不住要诀。
“那些人只会拦住我们,却不会痛下杀手!”奕秋将书具装好,端坐在木桩上,落日的昏黄余晖撒在他的身上,原本略显苍白的皮肤变成黄铜色,看上去如同一尊木雕,巍然不动。
“你这孩子,不该让你如此妄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了岔子就后悔莫及。”罗面拿出长辈的作风,批评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奕秋。
唧唧歪歪说个没完,然而奕秋却早已睡着,过了许久,罗面才发现,顿时哭笑不得。
当黑夜降临,一匹高头大马从流马镇横冲直撞的冲来,街道两旁的摊位顷刻间一片狼藉,摊主正要破口大骂,看清来人却赶紧闭口不言,然而为时已晚。
付仲手持长枪,借着赤影马的冲劲,一枪挑起那个无辜的摊主,按在地上摩擦,不时片刻就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看来是无药可医。
其他的商贩似乎看不到自己赖以生计的摊铺被蹂躏,脑袋扎在墙角根本不愿抬头正视付仲。
奕秋再度醒来,发现繁星满天,却不见付仲的身影。
“难道是我猜错了?还是今天三番五次找茬的不是付仲?”奕秋捶了捶酸麻的大腿,长处一口气,并不是他想跟别人一较高低,这被人惦记的感觉很不好。只要可以,他不介意解决掉一个潜在的祸害。
马蹄之音如同奔雷,远在数百米外就能听闻,奕秋缓缓起身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十数马匹,脸上挂着笑意。
“我倒想看看,你的真马是否强于我这假马。”从包里取出一摞灵符,二话不说向前甩出三张,又扭头向着那几个埋伏的弓箭手送去几张。
破空而去的灵符不断溃散,化作点点光斑,而后迅速凝集,一个模糊的马头由灵气汇聚而成,隐隐马嘶长鸣,震耳欲聋。
接连十几声爆响,‘潜伏’的弓箭手纷纷落地,有的运气不错,被崩碎一小半截腿,此刻跪地哀嚎,声若杀猪,满地打滚;反应慢的尸首分离,当场暴毙,至死都不曾明白发生什么。
还是有一两人眼疾手快,射出两箭不过被奕秋轻松闪躲,本是不屑一顾,眼角一扫,甚是胆寒。
“百草枯!”只见箭落之处,方圆两米,草木灰黑,是被夺去所有生机。
“好狠!还好没有强行突破,这一箭下来,在场无人可解!”奕秋的衣服被汗水打湿,身体打了个寒战,一阵后怕。
再看另一边,付仲跟手下早就人仰马翻,原本三张灵符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这些仆人的主子贪生怕死。
先是翻身跃起,一脚蹬在爱驹屁股上,赤影马受惊狂奔,猝不及防撞击到灵气组成的马头上,接二连三的冲击波让付仲心颤,拼命踏马狂奔,手中触碰的任何物件全部丢出去。
那杆鲜血淋漓的长枪,本是用来破解聚灵符,名为噬灵枪,此刻被剧烈的爆炸掀飞,划起一道长虹,贯穿四人才将将停下,尸体连成串被长枪支撑。
本可以避开的七八个随从硬生生被拖住,丢向马头冲击波,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牙碜,血雾弥漫,残肢遍地。
方圆十米,轻动一步,不知能踩几人,遍地哀嚎,惊得远处流马镇居民纷纷熄灯,装作视而不见。
“你这奸佞宵小之辈,滥杀无辜,我流马镇镇卫队队长付仲今天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付仲嘶吼着,拔出背后的砍刀,大刀一挥,身后的仆从咬着牙向着奕秋冲去。
“倒是恶人行天道,从未见过,你们若来,我便接着,何必如同野犬狂吠,扰人清梦!”奕秋负手而立,站于人前,坦坦荡荡。
付仲目呲龟裂,咬牙切齿,隐于后方,弯弓搭箭,伺机而动。
“杀!!!”几个随从大吼壮胆,平日欺压平头百姓居多,偶尔有无知商旅,天真游客惨遇付仲,修为平平,可以轻松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