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打翻的瓶瓶罐罐,满目的狼藉,梨诺都能想象地出刚刚发生了怎样激烈的冲击,再见此时小姨的脸色煞白,头发也有些散乱,扶着她坐到一边,梨诺真是怒不可遏:
“简直太过分了!太可恶了!”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拉着她的手,潘凰却轻轻拍了拍:“算了,我都习惯了!早点关门吧!先收拾下!”
“嗯~”
帮忙先拉下了店门,梨诺帮潘凰倒了杯水,抢着快速收拾完,才坐到了她身边:“小姨,别往心里去,恶人自有天收!她也有年华老去的一天,会有报应的!”
安慰了她片刻,梨诺才道:
“小姨,这些人根本就是欺软怕硬!要不,离婚吧!何必跟这种人渣纠缠不清?以漠认识人多,我可以帮你问问,就是打官司,我们也要讨个公道!他是过错方,不会让他们讨了便宜的,拿点补偿过自己的后半生,总比这样时不时地被骚扰强吧?”
而且,这么拖着,她自己也耽误啊!
“哎,事情根本不像你说得这么简单!就算我起诉离婚,法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判!就是他是过错方又如何?他是明星,高收入人员,且别说他名下的财产不一定全在他个人名下,就是在,至少有十年,我也是全职主妇的角色,我能分多少?小梨,不是小姨贪财,图他什么?我是不甘心!不离,我难受,也不过就是膈应着他们;离了,我更难受!我这把年纪,一身病老躯体,除了这么拖着,我还能干什么?这样,到死,我也是挂在傅家的族谱上!”
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梨诺不经意间,从潘凰的眼中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深沉的悲恸与恨意:
是啊,二十多年啊!一个女人一生的青春与美好,她愿意吃这么多苦,一定是很爱傅辛的!她怎么可能不怨不恨?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下!
否则,她就该潇洒地去过自己的日子,而不是选择吃斋念佛!
还不到五十岁,保养得宜,梅开二度,即便不更灿烂,也还有大把美好的黄昏时光。即便现在,小姨也不缺乏追求者!
很想劝她几句,但最终,梨诺也还是没开口。
***
但因为这件事,梨诺也闷闷不乐了几天,特别是每每看到傅辛开演唱会的消息,会前宣传、会后吹捧,不管真假,各种风光圆满,简直人生赢家的姿态,梨诺心底的忿忿也是翻江倒海。
想着自己都这么大的情绪,小姨肯定更难过,接连的几天,电话不断,不管早晚,梨诺都会跑一趟爱语香。
这天,下了班,知道小姨爱吃一家的素包,梨诺特意去排队打包了一份,而后才去了店铺,刚一下车,她竟然看到门口挂出了“打烊”的牌子。
“怎么回事?”
通常这个时间点,堪比周末了,都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没关门,怎么会挂出这个牌子?难道那个女人又来了?
思索着,梨诺一路小跑冲了过去,果然一推开门,见到的就是满地的玻璃碎渣。
“抱歉,我们今天……小梨,是你啊?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不用天天往这儿跑吗?不忙!”
说着,潘凰快速地倒掉了垃圾,还将手往套袖里缩了缩。
“小姨,是不是那个小贱人又来捣乱了!简直太欺负人了!我找她算账去!”放下便利袋,梨诺气冲冲地掏出了手机,就想给封以漠打电话。
几个大步上前,潘凰却一把拦下了她:“小梨!别去找事了!已经赔钱了!”
口气透出了无奈,潘凰的视线扫了下一边桌上的一沓钞票:“去了,也不占理!弄不好被反咬一口,更是自己生气!”
“还拿她没辙了吗?我找人也去砸她的场子,给她捣乱,看看谁能捣过谁!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姨,以后我让以漠派人过来保护你,然后去给他们捣乱!”
封以漠的人脉比他广,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
简直跟蟑螂一样!三天两头地来找茬,狼心狗肺的东西,想把人逼死吗?
怒气腾腾地,梨诺不甘心,一定要告诉封以漠,让他帮忙想个办法,夺着手机,视线不经意间一垂,见有些血迹滴落了出来,梨诺一把抓住了潘凰的手:
“小姨,你受伤了吗?你怎么了?”
一拉套袖,只见她手背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此时,鲜血还直冒:“是那个女人干的?”
“没事,没事,刚刚不小心擦了一下!”
“小姨!”
怒斥了一声,梨诺拉着她到了一边干净的地儿,拿了医药箱出来,帮她包扎着,却气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小姨,不能再这么由着他们了!简直欺人太甚了!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小姨,都不给我们活路了,我们还忍什么?晚点我就告诉以漠,多少,他一定比我们有主意的!”
“不,千万不要!”
拉着梨诺,潘凰一个激动都站了起来:“算小姨求你,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
“小梨!小姨不想连累你!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姨是无所谓,但有些人,为了钱,良心都是黑的!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不离婚,还有另一个原因!以前,我跟傅辛买过一个夫妻保险,连续交了很多年,估摸着也有个上千万了,这份保险要双方都达到五十岁之后,才能同时领取。换句话说,他比我年长几岁,但那几年的分红,也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