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君默在鸟鸣声中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眼便是浓黑的发丝,一节白皙的后颈,小巧的身子。眼神微闪,翻身下床。
菡茹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眯着眼睛,伸手遮住刺眼的亮光,适应之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木桶里已经接满一桶水,君默在不远处练剑,剑气四射,枝桠削落。
君默收起剑,接过菡茹撇来的野果。“先用这个充饥。一会去练练防守。”
草草的整理了自己,菡茹将君默带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林子里到处充斥着嘶嘶的声音,君默凝神,树枝上盘着各色各样的蛇,地面上鳞片反着幽光曲线□□,细小的附花蛇盘在各色的花朵上,他们就像闯入了蛇王国的两名侵略者,不过他们还真的是来侵略的。
感受到敌意,蛇群高昂着蛇头,嘶嘶吐着信子,发出警告。君默拔出利剑,冷眼盯着蠕动的蛇群。嘶嘶,没有任何前奏,蛇群发起凌厉的攻击,张着利嘴,牙尖闪着幽光,冲射飞至。君默利剑舞动,密不透风,每一只袭击而至的蛇都被斩断七寸,掉落在地。血腥味刺激着蛇群更加暴躁,攻击更加疯狂。越来越多的蛇朝着君默袭来,身下堆积的群蛇尸体越渐增加。
菡茹在君默身后,两人背对而站,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对方。手中持着一柄玉箫,淡然的吹奏,未见出招,攻击来的蛇仿佛被神来之手切断,掉落,落在离菡茹很远的地方。这便是风刃,声音引起空气震动,震波成刃,将一条条细蛇割成两段。初时,风刃仅能打在蛇身,菡茹控制能力还很弱,不能掌握风刃攻击的位置。练习的增多,控制能力加强,风刃渐渐向菡茹打算攻击的位置靠近,最后,每一刃都能精准的割在每一条蛇的七寸之上。
二人一路向前,身后留下一地的断蛇。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大批食肉食血动物而至。菡茹走在君默身后,后背相对,放下玉箫,抽出软剑,将靠近的蛇斩断。“我们该撤退了。这处死蛇太多,耽搁下去再想出去就要费些力气了。”
“好。”二人保持背对背的状态,将弱点完全交给对方,沿着断蛇往回走。天空上盘旋着飞鹰,俯冲而下叼起断蛇飞向天空。巨大的蜥蜴,缓慢的移动,身上的鳞甲闪着森森寒意,大嘴滴下汩汩口水,掉在地上,腐蚀一片花草。嘶嘶——,粗重庞大的蟒蛇高昂着头颅,傲然挺至,鲜红色的蛇信子彰显它的血性。食尸蚁也前来凑热闹,黑压压的一片,阵容浩大。一块不大的林子,被危机充斥。
吼——,一只巨大的蜥蜴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盯着君默菡茹,有着森白的巨齿的大嘴,呼出团团白气,地上这么点死蛇够干什么的,眼前这两个才能满足它的胃口。
那蜥蜴看似笨重,动作却很灵活,凌空一跃,庞大的身躯一跃而起,朝着二人就砸了过去。君默飞身向后,菡茹闪身向左,轰——蜥蜴砸在地上,烟尘滚滚。大尾巴向左狠狠一扫,菡茹脚尖点地,飞向高处,大腿粗的树木被拦腰打折,整根砸下。君默剑花一挽,直指蜥蜴眉中处,锋利的宝剑竟未在它坚厚的鳞甲上留下伤痕,只有淡淡的白印。大尾扫向身前,劲风呼啸,打在君默刚刚所站之处。君默攻击的同时,菡茹从树上飞下,软剑割过蜥蜴的颈部,磨出电火花一串,然而,同样未造成什么伤痕。
二人相视一眼,君默飞身向后,菡茹一闪而上,将玉箫横在嘴边,一串急促的风刃朝着蜥蜴就飞了过去,深深打在蜥蜴的大眼睛上,顿时,一股鲜血从眼睛喷出,疼痛使蜥蜴更加狂暴,大尾巴胡乱的横扫周围一切物体,君默找到时机,宝剑从蜥蜴相对薄弱的腹部狠狠插入,剑身旋转,用力一带,一道长长的剑痕横在尾巴下方,深可见骨。
蜥蜴痛苦的哀嚎,发出震天的怒吼,它还从没受过这种欺负,双眼被毁,尾巴半断,它要这食物死!带着毒液的红舌弹出,朝着菡茹飞弹而去,君默一剑砍向蜥蜴的舌头,感受到危机,蜥蜴立刻想将舌头收回,可是君默的剑更快,将整条舌头从中间切断,菡茹扔出一把匕首,在君默斩断舌头的一瞬间,将蜥蜴剩下的舌头钉在地上,接二连三的疼痛,极大的增加了蜥蜴的愤怒,可眼睛已瞎,尾巴已折,舌头已断,它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噗,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蜥蜴的心口处赫然一个血洞。巨大的蜥蜴抖动了两下,终于魂归西天了。君默菡茹此时已经飞离这处群蛇的地盘,坐在河边洗手,洗去一身的血腥。岸上的锅里咕嘟嘟煮着菡茹顺手拎回来的断蛇,冒出一阵阵肉香。
君默扫了一眼菡茹挂在腰间的玉箫,“茹姑娘,你刚刚是用什么杀死那些蛇的?空气么?”
“可以这么说。任何声音都会引起空气震动,风刃自成。”
“任何声音?”
“对,任何声音。”
君默薄唇牵起,“鬼岛的武功还真是不错,难怪天下人对鬼岛均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