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莲闻言,心头冷笑一下,面上却是一副悲戚委屈之色,眼中水雾一滚便是有晶莹的泪珠录下来。她捏着帕子去擦眼泪,口中小声告罪:“是我不懂事儿。惹得姐姐生气了。还请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你说你装给谁看呢?”陶君兰微微嗤笑一声,玩味的看着姜玉莲:“我以前也见过喜欢装腔作势的,可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的确是不懂事儿。若真懂事就该知道什么叫规矩,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
这样装腔作势的,累不累?她看着都替姜玉莲觉得累。
姜玉莲的面色彻底僵硬了,似乎有些慌张:“姐姐再说什么,我怎么的听不明白?”
“你真的还要装下去?王爷如今可不在。”陶君兰笑容不减,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的雕花红宝石:“王爷出门去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或者说回来了也不会立刻往你这边走。”
姜玉莲顿时就不哭了,冷笑了一声:“我装样子?我瞧着姐姐只怕更会装样子吧。你在王爷跟前不也温柔大度?不过是半斤对八两罢了,谁又比谁高贵了?”
“我敢当着王爷的面这样说话,你敢么?”陶君兰笑意不改:“我既然敢说,那便是不怕王爷只掉。可你怕么?想来,你应是怕得很罢。”
顿了顿,陶君兰郑重的提醒姜玉莲:“还有,别满口子姐姐的叫。我和你可没那样的交情。再说了,你这一声姐姐我也当不起。”
姜玉莲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陶君兰便是懒洋洋的起身往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来:“家有家规,还请你以后牢牢记住我今日的提醒。若是下一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绝不姑息。”
陶君兰扬长而去。
姜玉莲瞪着陶君兰的北影,只觉得陶君兰那一身撒金绣牡丹的衣裳特别刺眼。她狠狠的一脚将捶腿的小丫头踹了开去,没好气道:“还捶什么捶?”别人都欺上门来了,都不知帮着自己主子说两句话!没眼色的东西!
此时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应姑姑开了口:“姜侧妃还是稳重些好,这样用力,怕是容易动了胎气。”
姜玉莲听到动了“胎气”这两个字,倒是眼前一亮。顿时便是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哎哟”一声叫出来,随后又慌道:“快去请太医!我肚子忽然疼得厉害!”
说着给绫香使了个眼色。
绫香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应姑姑面无表情的脸。最后到底却是敌不过姜玉莲频频使眼色,只得叫了一声:“必是方才陶侧妃说的那些话让侧妃动了胎气了!太医当初也说过,不能动怒悲伤的。”
应姑姑听了这话,险些没笑出声来。饶是压住了这样的冲动,却还是忍不住面色古怪起来。她本想看好戏,可是想着李邺让人敲打的那些话,便还是只得开了口凉凉的劝道:“我奉劝姜侧妃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得好。王爷并非是那种只听信片面之词的。况且,陶侧妃说的那些话也是没错的。她作为管理中馈之人,说那样的话也是情理之中。这件事儿,姜侧妃却是不占理的。”
姜玉莲瞪了一眼应姑姑我,冷一声:“你到底是谁的人?若你真向着沉香院,干脆就去沉香院好了。”
应姑姑心道,我倒是想去呢!
不过,这话应姑姑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她仍是面色淡淡的提醒;“王爷即将出征,侧妃还是消停些罢。虽说侧妃有了身孕,可是王爷有长子拴儿,还有别的姨娘也怀了孕。”这样的情况下,要想李邺多重视这一胎,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而且,就算沉香院哪边有错,只怕王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心到底。
姜玉莲被应姑姑这话气得仰倒,倒是真觉得肚子有几分疼了。不过这个时候,她倒是也不折腾了,恶狠狠的瞪了应姑姑一眼,冷冷吩咐:“我要求见太后!”
应姑姑便是不再言语了。她想,若是姜玉莲进宫告自己的状,自己又该怎么做呢?虽说说不定可以借机调回宫中去,可是只怕到底在太后那儿落个办事不力的印象。
应姑姑去找齐姑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齐姑姑听完倒是不怎么着急,笑道:“咱们去大门口守着吧,去求端王爷。然后请端王爷派人送咱们进宫去见太后。”告状?她们也会。
而且,齐姑姑觉得自己是有点摸到了陶君兰的心思。所以,更加有恃无恐了。
再说这头陶君兰优哉游哉的回了自己的沉香院之后,便是让人开始替李邺和陶静平准备要带的东西了。
“银子多准备一点罢。银票带一些,多准备现银。另外,再吩咐厨房多做些耐储藏的肉干和点心,万一行军路上饿了也能垫垫饥。”陶君兰坐在椅子上一面想一面吩咐:“厚衣服也要多准备几件。听说那边白天热,晚上却是凉得很。我记得仓库里有一条灰鼠皮拼的毯子,也给王爷带上。然后库里还有些皮货,然人寻了那些皮色不好不能做衣裳的出来,再拼一条毯子出来给静平。”
陶君兰将能想到的都吩咐下去了,这才觉得心安了一些。
自然,一晌午的时间也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中午陶君兰刚用了饭,便是接到了一张帖子,说是陈夫人要来拜访。
陈夫人是长辈,加上陈赋又要和陶静平一路出征,陶君兰自是半点不敢怠慢,便是连午觉也不敢睡了,又仔细吩咐了丫头准备点心瓜果,自己也郑重装扮了一回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