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在做梦。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vongola还依旧是他所爱的那个样子。清晨的阳光从后面大大的防弹落地窗中照下,刚吃完早饭的年轻首领悄悄偷懒靠在椅背上小憩。
“kufufufufu……我又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
“骸?!”年轻的首领一下子坐起,随即又放心的呼出一口气:“不要吓我啊,骸,我还以为是ebon……”
“哼,那个acobaleno……”六道骸意味不明的低声道,他上前几步走到纲吉的身前,隔着红木制的精致办公桌躬□,距离极近的看着自己的首领。
年轻的首领被对方这个距离和眼神看的毛毛的。
“骸?”
六道骸的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撑在文件上,似笑非笑:“哦呀哦呀,纲吉君,看样子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嘛。”
“哈?”
“反精神污染。”六道骸方才还盈满笑意的眼神一瞬间冰冷如剑:“如果我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得来的就是这样的回报,那么彭格列,不要再浪费我的精力。”
年轻的首领无奈道:“骸,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努力过。”
六道骸挑眉:“哦……”
“我正在努力,骸。”年轻的首领低笑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骸和库洛姆这样的天资。”
“kufufufufu……”异瞳的青年笑着直起身:“你这算是夸奖吗,纲吉君?”
“我相信你和库洛姆的能力,骸,而且还有玛蒙。”年轻的首领温和的看着他们,那双如玉的眼中是信任以及包容:“有你们在的话,我想我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会它,不是吗?”
六道骸的表情骤然冰冷。
不,那不是冰冷。梦中的纲吉看得分明。
那明明是一种最深沉的柔和与无奈,那永远都不会表露在任何人面前的目光被他的雾守遮掩,蒙蔽了对面人的双眼。
早已习惯同伴的喜怒无常,年轻的首领安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
六道骸低笑了几声,缓缓的说了一句话。
纲吉醒了过来。
“纲君!”泽田奈奈在纲吉睁眼的下一秒就扑了上来:“纲君?有没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纲吉抬起头环顾四周,独立的单间房内并没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满是温馨。蓝粉色的墙面,床边还有一束花:“爸爸……妈妈……”
泽田家光走上前来:“纲,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对?”
纲吉摇了摇头,顿了顿,他疑惑道:“我……好想是睡着了……妈妈不是去给我买冰淇淋了吗?这里是哪里?”
泽田家光顿了顿,一下子锤上儿子的头,笑骂道:“臭小子,竟然在街上就给我睡着了!从椅子上摔下来磕到头担心死你妈妈了!”
纲吉当然记得自己当时因为看到那个人而思绪一片空白,才会倒霉的在母亲买冰淇淋的时候被麻药蒙了嘴带走。但家光的话无疑帮了他大忙。他下意识的摸摸右边的太阳穴,火热的枪管顶在头上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清晰:“好痛哦……”
“来,妈妈吹一吹,痛痛飞飞~!”奈奈把儿子抱在怀里担心道:“亲爱的,我们还是回日本吧,纲君受伤了……”
“不要!”纲吉大声反驳:“我还想要玩!我不想回家!”
怎么可以让自己……毁掉父母难得的快乐!
“……那就继续玩吧。”家光笑了:“奈奈,你别太宠着这小子了,他可是个男孩子,以后要经历的大风浪还多着呢!”
这是,只有父子两个才明白的话。
泽田奈奈犹豫半响,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没有反驳。
一家三口走出医院,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来,在微风的吹拂下宛如海边飘舞的金沙。
那一天的早晨,也是这样的阳光。
那个有着异色双眸的长发男子对他说:“纲吉君,即使是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守护你啊。”
………………
那天的情形真是糟糕透顶。
“够了!骸!”
这句话就像是打破了什么禁锢,对面的男子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他,随即下一秒狠狠的掐住了他细嫩的脖颈,面色冰冷的宛如修罗恶鬼:“kufufu……小兔子,看来你认识我啊。”
那一直遮着右眼的刘海终于移开,金色的发下,是一颗鲜红的眼睛。而与所有人不同的是,那眼的中间不是瞳孔,而是一个汉字“六”。
“多么的肮脏与丑陋,恶心的黑手党啊。”他的声音那么的轻柔,轻柔的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年幼的首领不寒而栗:“你难道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余孽?”他顿了顿,下一秒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可是面对对方的疯狂,年轻的首领却异常镇定。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的认识到,现在的六道骸只有十一岁,即使现在的他手中已经染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而不久之后会染得更加的多。
他的雾守之一。
那个以最不可能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的守护者。
“我究竟是不是,你应该最清楚的不是吗?”
六道骸冷冷地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纲吉趁着对方不自觉的放松了手劲将自己的脖子解救了出来:“重要的是今天波诺维尔家族的爱因森背叛了对方,同盟家族间的合约已被单方撕毁,想必两个家族的争斗之日已经所差不远。而两个臭名昭著的黑手党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