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就真的滚出来了?”
听到周行的问话,周孟不由一个哆嗦,哭诉道:“家主,那虞妃妮子使诈,唐玥那边有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唐家供奉守护,根本不是我能敌得过的?”
周行粗眉倒竖,音调陡然拔高了几个档次:“所以,你就滚出来了?”
周孟赶忙吓得滚到地上:“家主饶命,我该死!”
“你是该死!丢了我周家的脸!”周行厉声道:“但他们更该死,打狗还得看主人,他敢打你这条狗,分明是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
“我倒要看看,一个区区青山镇的世家,有什么资本敢招惹我周家,敢让我儿下手!”
砰!
怒极的周行一掌直接拍散了桌案,一时间周孟面如死灰。
“滚出去,自己去祠堂领罚吧。”
“是,是!”周孟连忙点头哈腰,狼狈的退出了书房。
书房陷入了沉寂之后,周行从椅上站起身来,走向书房的内堂里,在那儿有一个负手而立的白发白须的老者。
“荀先生,还请您给我儿做主呀。”
周行在老者面前再无家主的威严架子,反而把姿态放得前所未有的低。
这位名唤荀诩的老者可是白鹿学院的讲师,能在东龙四大院这等超一流学院里担任讲师,其自身的实力可见一斑,哪怕荀诩只是最低级别的讲师,但其修为也在天玄境之上,这般修为在杨江郡城之内说是呼风唤雨绝不为过,周行自然不敢怠慢他。
荀诩一捋长须,沉吟道:“这么说,侗的失踪真的与那唐家有关!”
“绝对有关!”周行斩钉截铁道:“那唐家若不是作恶心虚,怎么可能连面都不敢见?”
“哎——老夫半截入土的人了,好不容易寻到个能传承衣钵的子弟,却没想到遭遇这等幺蛾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荀诩面色森然:“明日待我去那虞府走上一回,我倒要看看那所谓唐家供奉到底有几斤几两?”
周行忙不迭躬身行礼道:“荀先生如此为我儿,周某感激不尽!”
……
杨江郡城,城郊。
随着一路的前行,唐牧和李香菱已经走出了天长山脉,越发靠近杨江郡城,远远地便听到了杨江奔流的水声。
“唐牧,郡城还有多远呀?”李香菱皱着脸蛋,一边弓着身子揉着腿,一边步跟在唐牧身后前行着,只不过嘴里却是不满的嘟囔个不停。
“快了。”唐牧头也没回。
“你昨天就开始说快了,到今天还没到!”听到这话,李香菱张牙舞爪着,看那模样,很有冲着唐牧咬过来的冲动。
唐牧刚想说话,脚步却是突然停驻了下来。
砰!
心不在焉的李香菱直接撞上了唐牧的后背,不由疼得龇牙咧嘴:“喂,你干什么呀?”
“有人!”
唐牧黑眸定格在丛林的一处。
“这里靠近郡城了,有人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深山老林!”李香菱揉着撞红的额头,不以为然。
“前面的人在逃,后面的人在追!”唐牧解释道:“这可不正常!”
李香菱眉毛一弯,轻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气呀!”
“拔刀相助?”唐牧耸耸肩:“你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闲!”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确实是唐牧一贯秉持的原则,毕竟这个世界上每天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恩怨仇杀,他可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
“切,亏我刚才还高看你一些了呢。”李香菱鼓着香腮,吐槽了一句。
两人交谈间,迎面跑来一道步伐踉跄的身影,而在他的身后,还追赶来众多势头汹汹的黑影。
走得近了,李香菱方才看清楚,在前面逃窜的那个人是一个衣着颇有讲究的青年,只不过此刻的他身上略有些血迹,明显是负伤在身。
“虞鸿轩,你跑不了的!敢杀我们周家的少爷,就算是虞家也保不住你!”
“人,不是我杀的!”虞鸿轩跑得急了,脚步一崴,差点摔倒:“我不知道那玉石周家少爷的器物,我只是在丛林里捡到的。”
“这些话,你去对我们老爷说吧!”追赶虞鸿轩的人却是不依不饶:“他若是信你,你自然无事!”
由于虞鸿轩崴脚,速度骤然慢了下来,追在他身后的众人急速迫近过来。
他眼见追兵越发临近,心里涌现出一抹绝望,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唐牧和李香菱:“前面的朋友,还请出手相救,事后我虞鸿轩必有重谢!”
虞鸿轩开口求救之时,他身后的追兵猛地加速,将他团团围住。
追兵中为首的中年人眼神冷冷的看向唐牧,森然道:“子,我们周家拿人,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郡城周家?”唐牧突然反问道:“莫不是你口中的周家少爷是周侗?”
“朋友,那周侗真不是我杀的!”虞鸿轩急忙辩解道。
唐牧莞尔笑了,没想到这周侗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还平白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
听到唐牧提及了周侗,中年人惊疑道:“难道,兄弟是我家少爷的朋友?”
“朋友?”唐牧脸上的玩味更浓了:“朋友倒算不上,若说是敌人,还勉强能够得着!”
眼见唐牧如此回答,中年人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而虞鸿轩却是大喜过望,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还请朋友仗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