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树长得这么高大,不会是什么深山老林吧,惨了惨了,她是想体验人间繁华的,可不是来深山老林里修炼的”。桃夭随意打量了下四周,掐了个诀,在林间穿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天色都暗了,林子还没有出去,眼前出现了一处断崖,桃夭不禁有些泄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在狐六的山头喝酒呢,哪像现在这样又挨饿又挨累的”。说完便往地上一坐,薅了根草叼到嘴里,打算先休息休息,过了今晚再说。
桃夭本想寻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突然耳朵一动,听到崖下有轻微的声音,桃夭以为自己幻听,又仔细听了下,确实有声音,桃夭心里想着这深山老林里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吧,走到崖边,往崖下探了探头,这一探头可了不得,妖魔鬼怪倒是没有,到是有个背着草篓的少年,一只手堪堪抓着块突起的石头,另一只手不知握着什么。
桃夭向那少年喊道:“喂,你需要帮忙吗?”
少年听到上方的声音,费力的抬头看了看,少年抬头的刹那,桃夭楞了一下,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一双眼睛在这暮色中闪闪发亮,薄薄的嘴唇微抿着,可见单手挂在石头上,并不轻松。
多年后,洛凡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桃夭的样子,处在死亡边缘的他看到桃夭如同看到了仙女。嗯,后来事实证明确实是仙女。
少年抬头后,发现只有一位姑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还同桃夭道:“姑娘一个人估计是救不了在下的,现在天色已晚,林子里有猛兽,姑娘一个人走在林子里不安全,姑娘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吧,如果方便,明天天亮后可否到山下村子里帮在下叫些村民过来……”
“你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吗?要是不能,我就不必找村民了,而且我不不认得下山的路”
“在下尽力吧”
“那你自己待着吧”
说完桃夭扭头往山林中走去。少年听着崖上没了声音,垂了下眼眸,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命定如此了,只是……”还未感慨完,只见一条藤蔓从崖上垂了下来。
“我把这藤蔓绑到树上了,你自己拽着藤蔓爬上来吧”。
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桃夭,少年心里隐隐有些感动,也不多说,当下便用拿着东西的那只手拽了拽藤蔓试试结不结实,然后双腿勾在藤蔓上,又把抓石头的手松开,抓到藤蔓上,把那另一只手的东西放到竹篓里,大概是挂的有些久了,这些动作做的颇为费力。
虽然把一个人从崖下弄上来是件轻松的事儿,不过桃夭隐隐记得,神仙是不能随意在凡人面前使用术法的,改了凡人的命数可是大事,所以不能用术法的桃夭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好让少年自己爬了,爬上来是命,爬不上来也是命。
桃夭递给少年藤蔓,一方面是因为不能见死不救,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私心,桃夭虽活了两万多年,看了不少凡间的话本子,却从未来过凡间,桃夭一直对凡间很向往,只是已凉说,女孩子大了,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又想到那个负心汉了,桃夭摇摇头,把已凉从脑海中赶走。这少年长相不错,瞧着是个好人,不如先跟着他,等她对凡间熟悉了,便弃了他自己逍遥,只是少年能收留她吗。
桃夭一边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一边留意着少年的动静。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月亮爬上来一半,少年也终于气喘吁吁的爬上来了。
洛凡从涯下爬上来,第一眼便看到桃夭坐在一树枝上,两只脚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名的草,摇来摇去,就连脑袋也跟着一起晃,看到少年上来,桃夭一下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的洛凡心里是一颤,生怕少女摔倒。
看到桃夭平安落地,洛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又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向前走了两不,拱手向桃夭弯腰行礼道:“在下洛凡,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洛凡无以为报,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洛凡改日必登门道谢”。
“听到救命之恩这四个字,桃夭恍惚了一下,眼前出现水露跪在她面前说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的画面”。
“姑娘,姑娘”
突然听到少年在叫她,已凉扶着水露的画面一下就消失了。
“你这人好生奇怪,说话文绉绉的,莫非你是个书生?你不用改日了,今日便谢了我吧。不过凡人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一个谢字恐怕是不足以报答救命之恩的吧”。
“姑娘说的是,那姑娘以为如何?”
“不如你就以身相许吧”。
就算夜色朦胧,桃夭还是看到少年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洛凡连连摆手“姑娘,使不得,事关姑娘的清誉,洛凡不敢”。
“你为何不敢?莫非你已有妻室?还是有了心上人?”
“在下并无妻室,也并无心上人,只是……”
“那不就得了,你这般推脱,莫非是不想报这救命之恩了?”未等少年说完,桃夭就打断道。
“这……姑娘,在下并非不想报恩,只是在下虽读过些书,却并未考取功名,家无恒产,只有两间草屋,姑娘也并不了解在下的品性,洛凡并非姑娘的良人。更何况,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实在是不妥”。
“你这人还真是迂腐,那我不要你以身相许了,只是我无处可去,又在这山林间迷了路,我是你的恩人,你总该收留我的吧”。
洛凡看了桃夭两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