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纾的身子立刻朝后缩,那条通道一眼看不到底,满目都是光,安纾害怕。
她急忙道:“颜颜,我……我不出去了!”
“哈哈哈……胆小鬼。”白轻颜笑话她。
安纾的脸颊微微发红。
顾烨之又触摸了墙壁,门自动关上,油画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烨之,你每次触碰的位置都不一样啊?”白轻颜好奇。
顾烨之微笑:“观察入微。以后告诉你。”
要是设置一个很简单的机关,那人躲进去不就是瓮中捉鳖吗?
“噢。”白轻颜没多大兴趣。
安纾又坐在了沙发上,问白轻颜:“那我晚上怎么办?睡地上吗?会不会打扰你和总裁?”
白轻颜摇头:“等晚上大家不注意,你就去三楼住,三楼没人住的。”
“啊?我害怕。”安纾抖了一下。
她的确胆子很小。
“哈哈哈……”白轻颜大笑。
—
黄昏时刻,晚霞布满了天际,城堡上方的天空仿佛因为那场大火的熏染,显得更加让人迷醉。
红霞洒进安纾的房间内,粉色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男人的唇轻轻的动了动。
“安安……”
他的睫毛轻颤,睫毛被晚霞染成了淡金色,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墨色的眸子一片灰暗。
“安安……”他挣扎着,想要起来。
坐在一旁玩游戏的水亦丞一把按住他:“铭浚,别动!医生说你至少一个星期不能下床。”
“安安呢?安安在哪里?”花铭浚仿若没有听到水亦丞的话,他挣扎着,还是要起来。
水亦丞丢开手机,双手安纾花铭浚的肩膀,静静的道:“铭浚!你别自欺欺人了!那么大的火,房子都塌了,安纾她已经……”
“胡说!”花铭浚大声的吼道,“安安,她没事!她没事!”
他太过于用力,额头上和脖子上的血管都凸显出来。
然,水亦丞用力的按住他,他动弹不得,加上膝盖和双手都是麻木的,完全使不上力,他此刻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完全无法自主行动。
“花铭浚!你偏要这么自欺欺人吗?”水亦丞火大的吼道。
他是心理医生,他怎么会看不懂此刻的花铭浚明显是在逃避。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有什么用?
花铭浚躺在床上,原本努力挣扎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铭浚……”水亦丞拧着眉头看着花铭浚。
花铭浚只是用力的看着天花板,眼眶微微发红。
这时候,花铭浚的手机响了起来。
水亦丞瞄了一眼,是花月溪。
他道:“铭浚,小溪的电话,你接一下……”
花铭浚没反应。
水亦丞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算了,你别接,你现在这个样子,小溪看见了也是担心。”
水亦丞说着,伸手将手机拿起来,关了静音。
没想到下一瞬,他的手机铃声就愉快的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还是花月溪。
“小溪是有急事吗?”水亦丞说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小溪。”
“亦丞哥哥,看到我哥没有?”花月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水亦丞只觉得仿佛有股电流传到自己的耳朵上,整个耳膜都酥了一下,他的唇角抽了抽,下一瞬的看向花铭浚。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哥?铭浚他不是出差去了吗?”
“什么?出差?”花月溪不解,“可是他为什么没和我说啊!我给他打电话他竟然没接。”
水亦丞道:“我也是几个小时前给他打电话,他说隔壁市出了个大案子,需要他过去一趟。可能需要一周时间,特别的忙。这段时间你就别给他打电话了!你知道他肯定特别忙的。”
“一周啊?”花月溪的声音变得惨兮兮的了,“亦丞哥哥,我一个人在家不敢睡觉。”
水亦丞:“家里不是有很多女佣吗?你怕什么?要不喊一个人陪你睡?”
“挂了!再见。”花月溪气呼呼的说道。
水亦丞:“我哪说错了?”
水亦丞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被挂断的手机。
花铭浚只是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水亦丞叹了口气:“铭浚,你别这样啊!安安那么爱你,如果她知道你这么伤心,肯定会伤心的。”
花铭浚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他在心里道:她恨我。
安纾最后看见他,是他无比的关心谢琪,她哭得梨花带雨,可是他一直解释说谢琪快死了,还让安纾要理解他。
呵……
该死的那个人是他才对,为什么会是安纾?
花铭浚的眼睛更红。
“哎!”水亦丞叹息一声,“你先冷静冷静吧,我下去喝杯水。”
茶几上摆着一大壶水,水亦丞睁眼说瞎话。
就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花铭浚的手机震动起来。
水亦丞拧眉:“是谢琪打来的!你不是和她说清楚了吗?怎么她还联系你?”
花铭浚依旧是盯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水亦丞直接挂断。
“嗡!”
电话被挂断的三秒钟之后,手机又震动一下,进来一条短信息。
【谢琪:铭浚,我好痛,我的头真的好痛,铭浚,我没骗你,我真的得了脑癌,铭浚……】
水亦丞瞪大眼睛,向花铭浚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