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却没人说什么,每个人都呆呆的看着她。宋美龄站在台前,秀目威严的扫视全场,然后亲启朱唇:“委员长还没死。讨伐西安,轰炸西安是想炸死委员长,还是想借张杨的手杀死委员长?”
宋美龄地话让全场沉默。众人顿时想起蒋介石往日的积威。何应钦一看这样不行,他赶紧站起来劝道:“蒋夫人,您能来参加会议太好了,我们正在讨论如何答复张杨的八项条件。”
“还讨论什么,中央委员会不是已经开除他们地党籍。决定调兵平叛了吗?”宋美龄说到这里忍不住怒气。拔高声音说:“我想知道,你们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西安的情况晦暗不明。音讯不通,你们就匆忙作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是怎么想的?!”
“蒋夫人,您请坐下,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嘛。”何应钦不动声色地劝道,旁边地人立刻端来一把椅子让宋美龄坐下。宋美龄也不客气就这样坐在主席台一侧。
“蒋夫人。从黎明到现在,我们已经开了整整十个小时的会。我们有一个基本观点,”何应钦向宋美龄解释道:“中央委员会认为。无论现在西安的情况如何,委员长地情况如何,张杨的行动都是对中央纪律法规的挑战,是犯罪,必须对他们进行惩处,必须维护党纪国法,否则国将不国,党将不党,后果不堪设想。”
何应钦的话义正词严,宋美龄一时无法找到反驳的理由,她冷笑一声迅速把话题的拉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何部长,那委员长地生死就不管了?他死了吗?”
“最新地消息时委员长还活着,不过这是张杨传过来的,中央还没证实。”何应钦平静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先证实了再说。”宋美龄的态度十分强烈。
“不可能。”何应钦当场拒绝:“军队地集结令已经下达,20个师已经出发,中央委员会的决定已经作出。”
宋美龄嗖地站起来:“没有什么不可能!集结令下达可以取消,20个师可以追回,中央委员会可以重新讨论。”
“妇人之论!”坐在前排的戴季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站起来大声嚷道:“国家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宋美龄咄咄逼人的态度激怒了很多人,戴季陶之后,下面的议论声嗡嗡作响,他们似乎毫不避讳宋家的人。
“他根本就不该去西安,这是他自找的。”
“张杨根本不可能让委员长还活着,这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我们应该立即进剿!”声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想挽救你的丈夫,但这是国家大事,不能由一己私念决定,委员长不仅仅是您的丈夫,而且还是国家的统帅。”
宋美龄看看会场,她感到无比孤独,当初蒋介石在时,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她心中充满委屈和愤慨,但这时她也看清了现在她所处的环境,于是她收敛起刚才的锋芒,而是诚恳的说:“叶先生,我虽然是个女人,也绝不是单单为营救丈夫而发言。如果委员长死了,能造福于国家,那我虽然悲痛,但也会首先劝他牺牲,可是今日之事,如果骤然兴兵讨伐,不独使国民军队拥戴的领袖陷于危险境地,而且陕西数千万民众也会陷入兵荒马乱之中,故委员长的牺牲于国家有何益处?诸位委员,”宋美龄转身面对会场,眼中饱含着泪花:“我绝不是将丈夫萦绕于怀的女人,当我听到此事之时,首先想到的是国家,自九一八以来,国家危难日益严重,而委员长的安全与国家安全休戚相关,这才是我主张和平解决的根本原因。各位委员,试问,如果委员长有何不测,谁可替代?国家势必四分五裂,陷入内战之中。诸位委员,这是我对今日局面的思索,我请诸位委员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我的努力失败,在发动讨伐也不迟。”
宋美龄的悲伤影响到会场的委员们,沉寂几分钟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来:“蒋夫人的话在理,今日中国委员长的作用不可替代,我们应该首先做和平努力。”
宋美龄有些感激的看看那人,居然是与蒋介石作对近十年地冯玉祥,这让她深感意外。
“岂有此理!”戴季陶忍不住又站起来:“与张杨谈判。国家威望何在?国家法纪何在?将来有此效法者作何处置?”
戴季陶的一串责问,把刚刚扭转一点的气氛立刻打回原形,宋美龄有些绝望了。吴稚晖这时也嚷道:“要打快打,决不能让张杨与共党勾连在一起,一旦他们勾连在一起,那就后患无穷。”
戴季陶接着大声说:“我们不要忘记了,张杨在西安地兵力只有仅仅十万。远远弱于两广。他们为什么敢冒此大险?后面鼓动他们的是谁?与他们勾连在一起的除了共党还有谁?山东的韩复渠,广西的李宗仁,海外地邓演达李济深。有没有联系?张杨劫持委员长,不就是想获得政治上地好处,中央可以屈服吗?不能,决不能,中央决不能从其要挟,所以我们不能过多顾及蒋公的安全,更何况蒋公安全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以我们必须向张杨表示决心,中央的决心;如此蒋公若在。或可安全;如果向张杨示弱,那么蒋公就算在。能不能回来未可知!”
戴季陶地话得到,陈果夫的赞同:“季陶先生说得没错,我主张讨伐也是因为,不能对西安示弱,因为一旦示弱,张杨会以为中央向他们屈服,我们必须显示力量,表明我们有能力平定叛乱,如此张杨才会顾及委员长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