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常说完气哼哼地坐下了,客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刘湘心底里的那点刚刚燃起地火。就快要熄灭了。
良久,张斯可才叹口气:“真吾兄的话虽然难听,可却是实情,庄文革有形无形的力量加起来已经超过我们了,与他公开动手无疑是下下策。”
邓汉祥这是也说:“据我所知,庄文革在黄埔系内声望极高,这样说吧,何应钦陈诚是黄埔的二三号人物的话,庄文革恐怕就是第四号人物。胡宗南还在他之下。所以一旦公开交战,即便何应钦也只能支持庄文革,否则黄埔就会分裂。”
当听到张杨起兵的消息时,刘湘心里一度涌起夺取重庆的念头,可现在。他感到有被赶出成都的危险;他正在紧张的算计时。邓锡侯给了他最后一击。让他下了决
“甫公,攻克重庆之后。四川开发公司的股份是归你一个人呢?还是重新分配?”邓锡侯轻飘飘地一句话飘进他的耳中,刘湘却如遭雷击。
刘湘顿时明白了。邓锡侯这是告诉他,如果他要进攻重庆,那么对不起,我邓晋康不奉陪,相反我可能要跟着庄文革收拾你,不为别的,就为四川开发公司的股份,那可是一年上千万的大洋。
“甫公别怪我们,进攻重庆我们绝对不同意。”田颂尧毫不犹豫的亮明观点,他知道刘湘绝无可能现在对付他们,因为除了他们的军队外,还有庄继华绝不答应。
邓锡侯和田颂尧是铁杆,他们从来没翻过脸,在保定军校是同学,回到四川后又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一三边与三七师之战时,邓锡侯陈国栋势单力薄,眼看不敌,时任二十一师师长的田颂尧率兵支援,才稳定住战局,并从此后就形成了田颂尧打前锋,邓锡侯主持全局的局面。
邓锡侯和田颂尧地表态不是偶然的,他们早就商议过今天这种情况,即庄继华与刘湘翻脸,双方兵戎相见,商议的结果是,最好避免这种情况,调停双方争执,如果调停不下来,那么就支持庄继华,保住四川开发公司为首要目的。当然他们也比较了庄继华与刘湘谁更值得信任,结果是庄继华。
邓锡侯在张斯可傅常乔毅夫邓汉祥等人争论分析时,就在冷眼细查刘湘的动态,感到刘湘有点动心,因此才及时插话,制止刘湘冒险,保持目前地平衡才最符合他们地利益。
“甫公,在这一点上,我认为真吾兄的判断是对地,”邓锡侯见刘湘的神态巨变后,开始解释他地判断:“这几年庄文革主政重庆,老实说令人佩服,他干了四年,比我们干十年为川人造福还多。说实话,我若不是掌控一军,也会为他效力。”
停顿下后,邓锡侯看看乔毅夫和傅常,又说:“毅夫兄只看到庄继华手上的实力,却没看到庄文革隐在暗中的实力,就说四川开发公司吧,它掌控了川内各军的经济命脉,四川发展银行则掌控了川内的金融,西南开发队,则掌控了军队的后勤;甫公,明面上你占有四川最大的土地,可实际上,庄文革早就夺取了四川三分之二的领域,正面交战,你我三家合兵都不是对手。他是个比熊克武更可怕的对手。”
“不过,”邓锡侯把刘湘恐吓一番后,又开始开导他了:“这个人据我观察,上次开会时他说的并非假话,他是为抗战回来的。他在制定规则之前耍心眼,可他也没禁止你耍心眼,而且就算知道你耍了心眼,也绝不怀恨,一旦规则制定,就从未违背规则,公正对待各军,没有以中央军压人,仅此一条就难能可贵,所以我信得过他。”
“甫公,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去重庆,听听庄文革的看法也是好的。”田颂尧也站起来说道,他和邓锡侯太熟悉了,当然清楚他的目的。
“我看可以,说实话,我很想见见这个人,”邓汉祥微微一笑:“我在南京对他可是如雷贯耳,黄埔系的人自不待言,连朱培、陈公博、宋子文对他也是称赞有加。”
“骂他的也不少,”傅常今天不知怎么啦,老与人唱对台戏:“新闻界就不怎么喜欢他,上周的申报还在报上对他大骂,说他钳制舆论,违**。”
庄继华控制新闻界的做法已经开始向四川各地扩展,新闻记者们感到越来越多的限制,有些踏上地雷的记者们还被吊销了记者证,丢了饭碗,为此引起省外新闻业同行的抱怨,开始不停揭露四川或者重庆的新闻管制。可庄继华根本不在乎,管你怎么骂,反正没有批准的报纸一律不准入川,没有批准的通讯社一律不准设立。
“那些记者们管管也是好事,再说,与在坐的比起来,恐怕他挨骂还算少的。”田颂尧无所谓的说,的确,在庄继华主政重庆之前,刘湘是挨骂最多的,二十一军经常砸报馆,打记者打主编。庄继华与他们比起来温和多了,只不过是吊销他们的证书,而且几年后还可以重新考取。
“你们的意见呢?”刘湘问张斯可和乔毅夫。
“去。”张斯可简单的答道,而乔毅夫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点点头。
“给庄文革回电,我们今天坐火车去重庆。”刘湘对副官吩咐道。
电报发出不久,副官又进来报告,参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