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什么……神影玉圭吗?”肖光捷问道。
“正是。”
“你在等机会,就是能偷到这个玉圭吧?”
区雪兰两眼瞪圆,几乎要吵架似地大声嚷嚷:“怎么能说是偷呢,本来这个玉圭就是我家的,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什么,玉圭是你家的?”肖光捷更惊了。
“怎么,他没有对你说清楚吗?”
“不,他明明跟我说,这个玉圭是他家的祖传之宝。”
“他居然有脸说是他家的祖传宝?呸,明明是我区家的祖传之物,由此可见他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了。”
肖光捷越听疑惑了,他慢慢坐下来,又向区雪兰招招手,也让她冷静一下,慢慢讲讲是怎么回事。
区雪兰却难以平息心头的怒火,横眉竖眉地讲述起玉圭的来历,这个玉圭是前朝时期,皇帝赐给她的祖上的,他的祖公是一名带刀侍卫,有一次陪护皇帝微服出行时,遭到一群山匪的剪径,这名祖公力敌众匪将他们打退,因护驾有功,才得赏赐。
玉圭虽然不大,因皇帝所赐,意义非凡,自然就成为区家的传家宝了。
肖光捷问:“既然是你区家之物,怎么会到了董家呢,是你作为嫁妆带过去的吧?”
“不,是他们董家从我家诱骗去的。”
“诱骗去?那是怎么回事?”
区雪兰解释,区家跟董家其实是世交,在她父辈时期,由于家中发生变故,家道迅速衰败,日子到了快揭不开锅的窘境,无奈只好向董家借债。
最初董家倒是慷慨解囊,大力援助,无奈事不过三,再开口就难了。
这时董家忽然灵机一动,向区家提出一个建议,将那个皇赐玉圭抵押过去,可以借一大笔钱给区家,让区家搞投资经营。
当时区雪兰的父亲和叔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区家快山穷水尽了,能卖的房子都卖了,能典出去的家什都典完了,再发展下去只能典妻鬻儿了,既然董家有心救济,条件只是拿玉圭抵押,那再好不过了。
玉圭虽是皇帝赐物,真要拿出去出售,未必能卖个大钱,董家此举无疑是真心相助,拿玉圭抵押只是个象征性的要求,无非怕区家将来还不了钱,好歹有个玉圭可以抵一下。
所以两兄弟意见一致,迅速跟董家达成协议,将玉圭交给了董家。
然而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圈套。
区雪兰说到这里,狠狠地抽着雪茄,有点说不下去的样子。
轮到肖光捷站起来,拿起热水往她面前的茶杯里充水,一边抚慰道:“不要着急,慢慢说。”
区雪兰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看着肖光捷轻轻地说:“你真好,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愿说这些。”
肖光捷心想你怎么敢肯定我好?别忘了我是侦探,是要公正办事的,你说的故事,我不一定全相信,只能作一个参考。
他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套?是不是拿到了玉圭,却不兑现借钱了?然后霸占了玉圭又不肯归还?”
“那倒不是,他们拿了玉圭,倒是借了钱的,可这笔钱借给我父亲和叔叔后,他们又鼓动说,把这笔钱再投在他们家的生意上,可以分红。”
肖光捷恍然大悟,“是诱你父亲和叔叔把钱再交给他们,名义是投资,参加他们的经营,实际上,等于又拿回去了吧?”
“正是,我父亲和叔叔听从他们的甜言蜜语,将借到的钱分两部分,零头留下来救急,大部分就又交给董家了,参股经商了。但结果是什么,不用说了吧,你也能想到的。”
“生意失败,赔掉了?”
“是的,他们说生意赔了,那些本钱都亏光了。”
“也就是说,这些钱从他们那里借来,生意赔了,还是要由你父亲和叔叔拿出来还给他们的,如果还不出,那个抵押的玉圭就充数了,从此玉圭就成了董家的吧?”
区雪兰沉重地点点头。
肖光捷感慨地叹一声,不由得同情地说:“难怪你说是他们骗走了玉圭,果然谋略很深,为了得到那个玉圭,董家也颇费心机,而你父亲和叔叔本来对他们相当信赖,没想到最后是受了董家的算计。”
区雪兰的眼睛又瞪出来,“所以你说,是不是我应该拿回那个玉圭?不是偷吧?是他们把玉圭骗走的,我只不过再用计夺回来而已。”
肖光捷赶紧点头,“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你拿回来,名正言顺。”
言下之意,得是你说的属实,不是编的。
可惜董富商没在现场,无法让两人对质,但就算两人都在场,各执一词,相互指斥,又怎么区分谁是谁非呢?
“肖先生,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拿了玉圭,离开董家了吧?”区雪兰严肃地问道。
“好吧,我先相信你所说是真。现在,请你回答我的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说实话,行吗?”
“当然可以,请你尽管问吧,我有什么就说什么。”区雪兰显得倒诚恳。
“你从董家跑出来,是不是真的就直接跑向香龙岛了?”
“这个嘛,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依我的猜测,你其实并没有立刻前往香龙岛来,而是潜伏在青原城里的,你一直暗中监视着董悟良的行动,要看看他在玉圭被拿走后是什么反应,对吧?”
区雪兰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起初当然并不清楚,我对你们两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