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空,实在让人难以恭维。不过那昂贵的欧式花园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让陈寻领回到了另一种美。
小花园里有情侣在聊天,有小孩在玩耍,有老人在乘凉,俨然就是一个普通夏日小区花园应有的景象,但是在这看似普通的景象背后隐藏着的,却是让人不寒而粟的东西。
陈寻做了一个深呼吸,不需要地藏经的加持,不用药师经的帮忙,陈寻也有办法去做刘诗菲所说的事情,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那他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行当里混。
只不过,很多时候,陈寻并不想去这么做。
人也好,妖也罢,活着都不容易,做为一个从业多年的专家,陈寻对这一点深有体悟。特别是在每次到墓园里念完经之后,这种感悟就更深。
什么善恶,什么对错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像他这种靠苟延残喘活着的人,没有心情也没有资格去考虑那不能充饥也不能解渴的玩意儿。这也是为什么陈寻从来不接类似于现在这种降妖除魔的活的原因。
人总是在变着法的让自己去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很多时候钱都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但对于陈寻来说这个理由不够,他还需要别的理由。而现在,他的理由就是想要知道,那个刘诗菲口中的老道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可以靠傀儡抢占他人投胎名额,一个拥有这样能力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如果真能见到这个妖道,搞不好陈寻还可以让他帮帮忙。至于这两条蛇妖为什么会在这里,陈寻完全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它们肚子里的妖丹。
妖丹这东西,就像是蛇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消受它,陈寻也自知无福消受,不过他可以把这玩意儿留给父亲。
古往今来的古书典籍上记录了不少妖丹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故事和方法,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试试又没有什么坏处。
走进花园,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下后,陈寻便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双目微闭、脚尖离地、双手呈禅指状坐在花园里的陈寻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因为像他这种年际可以这么安祥坐着的人实在是太少,更何况还是用这种怪异的姿态坐着。
“起!”
起字一从心口脱出,陈寻的元神便是脱体而出。
随着元神离体,陈寻眼前的世界也不再是那个安宁的小花园,而是变成了一个枯木林。
树木、土地甚至天空呈现出来的都是土黄色,所有那两条青绿色的大蛇在此时看上去有些不太应景。
蛇身水桶般粗细,盘在一起时有一层楼高,那个跟楼层门差不多大小的三角脑袋正缓缓抬起,车灯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陈寻,不停从它们嘴中吐出来的蛇信,就像是由pēn_shè器喷出来的火焰,逼人也骇人。
陈寻面无表情地抬头仰望着这两条蛇,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就像是一个书画爱好者在鉴赏作品一样,认真且专注。
“他在干什么?”
在楼上看到一切的刘诗菲眉头越皱越紧,从陈寻能够如此轻易的就元神出窍那一刻起,她就意识这个男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而当陈寻一动不动地站在两条大蛇前面的时候,刘诗菲才真正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这个男人,先前的一切,很有可能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心中的推测让刘诗菲不由自主就对陈寻起了兴趣,一个在自己现了真身的情况下还能隐忍不发而且还故意示软的男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打蛇打七寸,对付蛇妖也是一样。
蛇的七寸是心脏,妖的七寸是妖丹。
蛇妖,陈寻对付过,不过像眼前这么大个的,是头一次,这种颜色的,也是头一次。
“你在干什么?”右边的大蛇开口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如果单纯听声音的话,这是一种可以到各大电台当主持的声音,很甜也很迷人。
陈寻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在看你们的妖丹在哪,一会儿下手的时候也好利索一些,让你们少受点罪。”
“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左边的大蛇开口了,一听到这声音就会让人联想起那些小成本电影里的男主角,演技恶心,配音更恶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雌蛇柔声问道,它的问题让陈寻感到奇怪,这个时候对方不是应该愤怒才对吗?怎么还这么……温柔,这让他不由就想起了一代伟人许仙。
“是因为楼上的女人吗?”雌蛇将视线移到了上方,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前根本没有什么高楼,只是一片参天枯木。
陈寻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陈寻的回答令这条蛇更糊涂了,就像是一个天然呆的小女孩一样,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陈寻,只不过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大,大的让人看不出哪里可爱。
陈寻面色平静地说道:“我认识一个养蛇人,所以我知道你们被打死的时候有多痛苦,我不想让你们那么痛苦。我已经找到了你们妖丹的位置,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废话真多,要动手来就是了!”雄蛇怒气冲冲地叫道。
“他会用什么方法呢?”看到下面已经剑拔弩张起来,刘诗菲不由就来了兴致,打开窗户将脑袋伸出窗外仔细端详起来。
自古以来,降妖除魔就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也可以说是体制,所有的方法都是围绕着这套体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