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怡在听到慕展涛的话时,原本还面带笑容的脸,当即就冷了一下,不过季乐怡很快就转换了过来。
这会儿园子中,只有慕婉涟一个算是定国公府的女主子,不管来人是谁,也都是客,慕婉涟上前走了几步,同季乐怡行了平礼,又道:“季姑娘这一路走过来冷不冷,这天虽然没下雪,倒也是有些冻人呢,瞧你穿的单薄了些。”
慕展涛听了慕婉涟的话,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就在季乐怡和慕婉涟的身上扫视了一遍。
季乐怡见慕婉涟主动同她说话,本就抱着与她交好的心态的季乐怡,也回了礼,道:“还好,我本来就不怕冷,若是穿多了,臃肿不说也觉得热得难受。”
慕婉涟听了季乐怡这话,心里就冷笑了几声。季乐怡不怕冷,真是开玩笑,上一世琉月嫁入季将军府的时候,正是万物凋零的秋日,如今想想那样的时日,当真不是个好时候,当初冬日在季府的时候,琉月每日都能看到季乐怡将自己裹得厚厚实实的,经常大早上的不愿起床去给季老夫人请安,这才多久的时间,她就变的不怕冷了?
慕婉涟哪里会不知,季乐怡这是故意穿的单薄一些,一是能让自己显得身姿翩跹楚楚动人,二是博取某些人的怜惜,当然,这个某些人此时在慕婉涟看来,正是慕展涛呢。
慕婉涟当初还觉得奇怪,为何慕展涛对她冷冷的,闹了半天竟是因为季乐怡。
当初的慕婉涟,在琉月成婚后,也是经常去季将军府寻琉月玩的,有几次也是看到过季乐怡刁蛮跋扈的模样,对她甚是不喜。
正是以为如此,慕展涛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对季乐怡这样矫揉造作的小白花看对眼的,则对慕婉涟也甚是不友好。
“原来是这样啊,还是季姑娘这样的体质好,不像我怕冷的很,要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似的,才觉得暖和。”慕婉涟一边说着,一边拢了拢身上的火狐领芙蓉白斗篷,还刻意配上了一副觉得暖暖的模样。
季乐怡看到慕婉涟如此,觉得自己更冷了,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冷颤。
谭善谦看着慕婉涟的故意的模样,不由得瞟了季乐怡一眼,不过却是冷冷的收回目光,季乐怡的身段果然算是出众的,单薄的衣服在臃肿的众人里一站,更是显得出挑。
不过谭善谦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慕婉涟的身上。
慕婉涟今日因着过去清晖院有些急,发间连一点华丽珠玉簪钗也没带,只将如云青丝,挽作了一个纹丝不乱的垂髻,通共只簪了一支羊脂白玉莲花头如意簪算是装饰。
唯有斗篷下的水红撒花亮缎粉紫镶边偏襟的小袄,和绣浅黄桂花银红马面裙算是给她凭添了一丝颜色,算是在年节里不算太过素净。
可是与季乐怡相比,慕婉涟的这一身衣裳,着实不算出彩,按理说风头自然要被季乐怡这样已经长成的美人给夺了去,可是谭善谦只觉得,自己的目光落在慕婉涟的身上,就再难移开。
季乐怡实在不想在外面待着了,便道:“我是同哥哥一起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实在不好同五姑娘多聊了,五姑娘若是方便,改日到季府一叙可好?”
慕婉涟点了点头,“自然是好的,只是季姑娘,祖母正在回见贵客,只怕这会季姑娘就是过去了,也是见不着的,不如同我们到园子里逛逛再过去不迟。”
季乐怡听了慕婉涟的话,余光便看了谭善谦一眼,既然是贵客,想必定是一字并肩王来了府上,确实有话要说,不然慕婉涟他们几人怎么会大冷天的逛什么院子,若是自己这时候过去,到让人觉得她不动眉眼高低。
季乐怡强忍着冷意,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听五姑娘的好了,只希望一会儿我别过去晚了,让慕老太太怪罪。”
季乐怡虽然嘴里说着相信慕婉涟的话,但是慕婉涟对她一向不友好,她自己也是知道的,今日慕婉涟转了性子,还不让她现在过去清晖院给慕老太太请安,难保不是算计她,所以故意说了一句是听了慕婉涟的话,到时若是真的是慕婉涟算计她,也不是她的过错。
季乐怡这话一说完,慕展涛就道:“五妹妹说的确实如此,乐,嗯,季姑娘还是同我们一起走走吧。”
季乐怡听慕展涛都这样说了,这才放心了下来,点了点头。
五妹妹?慕婉涟从慕展涛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甚是觉得好笑,这还是自慕展涛从书院回来,第一次如此“亲切”的称呼她呢。
慕展涛的话才一说完,不能慕婉涟再说什么,就听谭善谦道:“定国公府的园子,冬日里也别有一番不同,展涛兄,我想让婉涟同我四处走走,展涛兄陪季姑娘坐坐可否?”
谭善谦这话,可是正合了慕展涛的心意,他又岂会说个不字,赶忙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好的,五妹妹,善谦兄就交给你好好招待,你莫要怠慢了人家,让祖母怪罪。”
慕婉涟和季乐怡两人听了慕展涛和谭善谦的话,同时心里非议,这两人怎么就私下做主 订下了。
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慕婉涟又怎么能说个不字,况且她也的确有话相同谭善谦说。
慕婉涟点了点头,道:“大哥放心,那季姑娘就劳大哥好好招待了。”
慕婉涟故意加重了“好好招待”这几个字,就看到慕展涛的脸色止不住的笑意,和季乐怡忍不住蹙起的眉头。
慕婉涟说完,就转头同谭善谦道:“谭世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