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国公和国公夫人心里怎么想,事实是邀月已经当上了圣女,那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邀月推了推国公夫人“陛下和国师圣恩,让我们好好聊一聊,我们也不好太过放肆,先回去吧。”
虽然不舍,但两人也知道女儿说的对,往外走的时候,邀月特意慢了一步,因为她知道,聂无渊一定会借机来找她,果然在院子的拐角处,碰到了聂无渊。
邀月先是一愣,随后淡淡的打了个招呼“聂将军!”
聂无渊的身形依然高大,邀月站在他面前,仿佛白高山压住的杨柳,看起来是那样娇小。“你知道我?”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邀月淡淡一笑“新一代的紫微王星我怎会不知。”
聂无渊眼神一闪,一把抓住了邀月的手腕,他俯身定定的看着她,全身上下,散发着猎人一样的气息,而他的猎物,正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女。
邀月很淡定,并没有其他深闺女子该有的慌乱,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被聂无渊抓住的手腕,随后又再次看向聂无渊“将军此时的所思所想是错的。”
聂无渊一听,不由挑眉“哦?我在想什么?”
邀月看着聂无渊“对任何人来说,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夏朝的圣女,圣女已经算不上是个女人了,所以女人的任何身份都与我无关。怀有……”
邀月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和国师不同,大夏朝生,圣女生,大夏朝亡,圣女亡。”国师是天下的国师,不管旧皇还是新皇,白沐风都是玉衡星,但是……圣女不一样,圣女是上天赐予大夏朝的圣女,若大夏朝亡了,圣女自然不可以独活。
聂无渊猛地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邀月睁开聂无渊的手,随手指了指对面的石桌“将军可要坐下聊?”
聂无渊眯着眼看了邀月好一会儿,越过邀月率先想石椅走去。
邀月跟着聂无渊坐下“不瞒将军,国师本该是你的玉衡将星,却因邀月的原因,迟迟不肯归顺,对于这一点,邀月觉得愧对将军。”邀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军也不要怪罪国师……是我拖累了他。”
短短几句胡话,瞬间颠覆了聂无渊的三观,聂无渊之所以争夺皇位,为的就是得到邀月,可……若是他当了皇帝,邀月就要死……那他争夺这个皇位又什么意义?
可是……聂无渊慢慢眯起眼睛,邀月说的是圣女,那……如果她不是这个圣女了,是不是就和大夏无关了?
邀月眼神微闪,以她对人性的把我,对聂无渊的了解,他即便什么也没说,邀月也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邀月适时的叹了口气“将军可听说前任太子和我的事了?”
聂无渊眼中闪过一道杀气,他当然知道,要不是太子被雷劈死了,那他一定要把其碎尸万段。
“我的圣女之位是天定了,上天将我与大夏绑在了一起,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而且……邀月命中有一克星,若没看错的话,已经出现在将军身边了。”
“克星?”聂无渊不由一顿。
邀月微微一笑“您有所不知,国师算我有母仪天下之命。”
听到邀月这句话,聂无渊不由直起身子,他连忙看向邀月,眼中透露着询问的眼神。
邀月点了点头“是的,我本该是你的王后……只是国师为了救我免于葬送太子之手,才用圣女的接口将我接到了摘星宫,等待将军上位之际,再放我出来,但……锦华公主改变了我的命数,让原本的虚名坐实,使我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圣女,而她……也自尽重生,夺去了我的后星之命。”
聂无渊不由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邀月本就是他的皇后,却有人从中作梗斩断了他们俩的姻缘“是谁?”
邀月微微叹了口气“将军身边可有精通天文之人,还是个女人?”
聂无渊第一时间想到了锦华,但是……她只不过是个妇人……
邀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此女本是锦华公主,不知从何处习来阴阳秘术,竟然可以不停夺舍,不仅如此,每次夺舍,她都会带着后星之命走。所以……当你夺得天下之日,就是她杀我之时……”
经过邀月提醒,聂无渊再细细去想锦华,就品出不对劲儿来了,之前他也曾好奇过为什么一介村妇,竟有皇女气度,原来……竟是夺舍之法么?
邀月站起身,向聂无渊施了一礼“邀月本是将军之人,为了将军的大业,自然可以付出生命,但是……”邀月抿唇不甘心的撇开眼“但是邀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于锦华之手。”
说着,邀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邀月大逆不道之罪,日后必定提头来报,但是……再次之前,邀月还是要争一争的,还望将军赎罪!”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邀月知道一切来龙去脉,知道聂无渊,锦华他们所有的过往和弱点,本就是职业写剧本的,随便胡诌一番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邀月说的自然是假的,但是……三分假参着七分真,那假的也成了真的。既然锦华是聂无渊争夺天下的最大助力,那邀月就在他们俩之间划上一刀,先别管有没有用,伏笔买下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就是不能挑拨他们,留下点儿猜忌隔阂也好。
锦华是正经人,自然不知道还有邀月这么不正经的打法,就是想防备都无从下手,要不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