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了与言玦修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戒备之时,不管外头有没有人总是紧绷心神的,奈何二人如今日子逍遥,又是在天荡山,故此一时间放纵了些,二人也未曾料到无忧会在半夜寻来,这才给了他机会。
无忧脸色苍白的盯着桌上的烛火,他慢慢的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这才压抑了心中那股悸动。
他在屋外听了很久,那一声声唤我打在心头,着实让人震撼。
吃惊震撼过了之后,无忧回了神,他从怀中掏出了残缺的制药千谱,冷笑一声。
之前还是怀疑,如今却是肯定了,这个男人也不过和自己一样是安排的棋子,否则哪个男人愿意雌伏?
如此丢人的事,想必他也演的都很辛苦吧。
之前无忧还在担忧能否瞒过那个人,如今看来,有了他的帮忙,就算瞒不过,他也有法子让此事烧不到自己。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如今他就是方铭洹,为救人,将自家秘籍无私奉献,好名声他要定了。
想通了之后无忧安心睡下。
第二日一早,苏时了正在竹屋外的小院子里整理新买来的花草,他专心的侍弄,白皙的手上沾染了泥土,偏生一身青衣,微风拂过几绺发丝飞扬,愣是给他添了几分缥缈之感。
无忧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张侧脸,越看越像,却又不像,他不由得暗道那人厉害,竟然能找到如此相似的人来。
脑子不好用的无忧没有想到,如果苏时了真是那人安排的,那么还要他做什么?
这一点没人提点,无忧也没想到。
苏时了长发简单的用发带绑在脑后,风一吹就有一些调皮的发丝飞起来,他用衣袖擦了擦面颊,所有心神都在花草上。
无忧看了看周围,没看到言玦修,他也不耽误,大步往苏时了而去。
“我想和你聊聊。”无忧站在苏时了面前,趾高气昂,神情轻蔑。
看着他这抹神情,苏时了微微眯起眼,多少年了已经没人敢这么看他了,这个男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如此想着,口中淡淡,“聊什么。”
他声音低哑,这是昨夜的后遗症,无忧神色微变,笑道:“为了完成那人的命令,你可真是拼命,竟然雌伏。”
那人?那人是谁?
苏时了抬眸挑眉,故意顺着他说:“只要目的达到,管什么方式,反正又不会生子。”
无忧微的一愣,他倒是豁达,“我们合作吧。”
“合作?”苏时了歪头,丢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满面疑惑。
无忧点头,“是,你我都是棋子,想他残是那位的心愿,若是可以死那是最好不过的。”
“然后呢?”苏时了拍干净了手看着他。
无忧踌躇了半晌,“他若是活着,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不是么,所以救他。”
“对我是有好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苏时了皱眉,带着那淡淡的笑意询问。
无忧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随后上前两步,靠近了他低声且带着些许阴狠道:“你是什么心思,我就是什么心思。”
“哦?既然如此,和我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苏时了好笑的看着他,就这样一个冒牌货,也敢觊觎他的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无忧听了这话,心中冷笑,是与虎谋皮还是鹬蚌相争,现在可还说不好,谁是虎谁是渔夫还未可知。
“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共同要保护的人,不是么?至于我们之间的争斗,也该分个轻重缓急。”
无忧缓和了音调劝说着,苏时了露出了一副也是的模样,点点头道:“既如此,你有什么办法救他?”
“我有方氏的制药千谱。”无忧信心十足的说道。
苏时了眸光微闪,唇角微扬,“你既不是方小公子,你手里的制药千谱又怎么可能是真的,有也和没有是一样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话语里带了一些不屑。
无忧皱眉,沉声道:“谁告诉你是假的了。”
苏时了适当的表露出了吃惊,随后斩钉截铁的说:“真的?不可能,当初制药千谱随着方家人葬入火海了。”
无忧闻言,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来他知道的还不多。
“这里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在,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无忧说的斩钉截铁。
苏时了微微皱眉,沉默着不言语,低垂着眼睑遮住了眸中一片阴狠。
当年方氏被灭,他侥幸逃过一劫,制药千谱却不知所踪,他一直坚信何人有此物何人便是凶手,奈何,花费无数精力,意外得到半本,却依旧不知此物再何人手中。
无忧如此肯定他手里的是真的,那么就是说,给他的人也许会是凶手。
苏时了想着缓缓抬眸,一脸为难道:“好吧,我信你。”
“嗯,你看完可是要还我的。”无忧说着,撩起了衣袖。
此时苏时了才发现,他小臂上捆绑着一段精铁打造的臂套,臂套上有个小弩,看样子是给他防身所用。
只见他翻手掌心向上,自臂套出抽出了一截绢布。
只一眼,苏时了便看出,此物该是云暮山庄所打造,几乎山庄内的人,每人一个。
难道方家被灭和云暮山庄有关?
苏时了脑中想着,手上也不停歇,将那绢布拿在手里,他仔细看去,只看了一部分,他就能确认,这一点制药千谱是真的!
苏时了心内留了个心眼,无忧得意满满,“如何,是真的吧。”
苏时了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