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上面有按钮有旋钮,不知道是什么仪器,梁放试着打开开关,却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只能放回去。
我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沓照片,前面几张都很模糊,黑暗中风雨电闪,基本看不清楚,最后一张是个合影,上面的一男一女我都见过,正是被“上校”先后杀死的那两个,合影的还应该有一个人,但那一半照片已被撕去,照片后写着两行字——
b级任务,代号冰火。
看来,这就是那对儿男女的皮箱,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在完成什么样的任务?被撕掉的照片上,究竟是谁?
一团团疑问在我们的脑海里打转儿。
梁放发现女朋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轻声安慰道,“娟儿,不要怕,有我在。”
何爱娟抬头看他,“我、我在想,刚才那个女人的尸体为什么会突然失踪?难道她根本就没死?”
黑疙瘩在前面笑,“也可能是诈尸,或者闹鬼!”
我拍拍他的肩膀,“别闹了,好好开车,那些洋鬼子说不定啥时候就能追上来!”
“瞧好吧兄弟,我总感觉咱们今天的运气不错,一碰到危险,就有天降神福,助咱们——”黑疙瘩话没说完,就听“嘭”地一声,临空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正砸在风挡上,顿时玻璃破碎,狂风猛灌……
因车速太快,那掉下来的东西竟撞破前窗,直接滚进了驾驶室里,坐在前面的炮仗和黑疙瘩吓了一跳,正要把它从怀里推出去,可手一搭上就愣住了——
那东西冰滑干硬,竟是个尸体,再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个被捅死的女人,只是她的脸皮也被整张扯下去了,血淋淋的一片,都已结了冰晶。
黑疙瘩怀里躺着的正是女人的头,此刻见那双眼睛似乎在死死地瞪住自己,登时就吓傻了,也再顾不得操控方向盘,车子一阵打滑,径直撞在了一块大岩石上。
我们撞得头晕目眩,踉踉跄跄地下了车,一看,车的前脸已经凹下去老大一片,发动机肯定是毁了,冒出浓浓黑烟……
我们来不及休息,把车上有用的东西都带上,仅靠步行朝前赶路,可没走过二十分钟,后面就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几辆越野车越来越近,那些外籍雇佣兵已经追了上来。
大伙儿做了简单的商议——我们毁了雇佣兵的营地,烧了他们的食物,抢了他们的“战利品”,如果落进他们的手里,十有八九要被虐死泄愤;而要想不被捉住,山下的平道是决计不能走了,那就只能上山,至于山上是不是真有什么魑魅魍魉、豺狼虎豹,现在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直冲山坡,刚进了一片林子,越野车就到了山脚下,“上校”带着十几个手下端枪朝这边扫射,我们躲在树后,子弹“嗖嗖”从身边飞过,那声音听得人浑身更冷。
足足三分钟,“上校”才命令停止射击,他们更换了弹夹,一字排开向我们围过来,我们蹑手蹑脚,向山上偷偷撤去,等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们已经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
这已进入了有效射程,而且更郁闷的是,再往上树木越来越稀,我们很快就会暴露在一片光秃秃的雪地里,成为一个个活靶子。
“上校”笑了,狰狞而又凶残,尤其对我,好像有了杀父夺妻之恨。莫爷停下来,说我们应该分头跑,能活下来一个是一个。我一听就明白了,这老东西开始算计了,大概看出“上校”的目标重点在我,反正跑了谁,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可在雇佣兵举枪靠上来的那一刻,一声惨叫突然响彻山林,他们的包围圈竟然凭空多了一个缺口,随后两翼也有人忽然倒地,只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无论是我们还是雇佣兵都愣住了,瞬间移动?!这到底在演他·妈哪一出?
直到高壮如黑熊的那个家伙倒在地上,我们才看清了发生的一切——
当他正挣扎着站起来的同时,他身旁两边的雪地竟突然卷了起来,将他牢牢裹住,这让我想起了北方的“煎饼卷果子”。超大号的“煎饼”还在收缩,巨型的“果子”扭动哀嚎,但很快就没了动静,他的脑袋终于被罩住,直挺挺地颤动几下就不动了,“上校”顾不上我们,带着人围上去,用枪杆捅了捅,那“煎饼”突然展开,成了一张三米见方的大物,宛如巨大的毯子,一抖弄,黑熊的尸体就滚落下来,脸皮已经被扯掉了,血肉结成冰晶,嘴角还挂着笑……
雇佣兵们朝着那“毯子”猛烈射击,却见它呼动“两翼”,竟像大鸟一样飞了起来,很快钻进林子里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一长串蓝色的冰珠儿,似乎是它的血液。
另外几个突然消失的雇佣兵也滚落出来,同样是被那种“毯子”般的怪物袭击致命的,“上校”来不及指挥手下去追,因为不知道这附近还有多少这样的恐怖生物,它们浑身通白,就静静地趴在雪地里,和雪色融成一片,如果不动,根本就看不出它们藏身何处!
我们趁着这机会往山顶撤,可刚走了没几步,黑疙瘩就停下了,我就在他身边,“干什么,留下来等死?!”
他脸色惨白的看向我,“兄、兄弟,你没感觉有啥不对么?”
“有啥……”话没说完,我心底就是一抽抽,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踩上了一张毛毯……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下的“雪地”一片银白,但上面好像长满了白色的绒毛,且微微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