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范婉萍的心情出奇好,之前与楚琴有关的那档子破事留下的阴影终于在她心底一扫而空,现在的她,为自己而活。
郑婶在做晚饭,芝芝边绕着屋子跑,跑到范婉萍的面前时,她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范婉萍笑了笑,“芝芝都能看得出来妈妈变得开心了吗?”
芝芝用力地点头,声音清澈,“妈妈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在笑,还会哼歌听。妈妈哼的歌特别好听,芝芝都会唱了!”
芝芝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唱的正是范婉萍最爱的小曲儿。看着女儿天真童趣的模样,范婉萍的眼神变得愈发温柔。
芝芝唱着小曲,寻着声的赵新民听见了,走过来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去玩吧,爸爸有话要对妈妈说。”
赵新民的语气很温柔,但芝芝却有点怕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点点头,就跑到自己的屋里去摆弄洋娃娃了。芝芝一走,范婉萍的眼神冷了下来。
“婉萍,我把她从单位里赶出去了,平时只要不加班,都会回家吃饭,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再大的气也该消了,这事儿就过去吧。”
赵新民是耐着性子和范婉萍说这番话的。结婚很多年了,他一直认为范婉萍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却没想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范婉萍已经与过去截然不同了。
在外头栽了一次跟头之后,赵新民突然觉得外边的女人挺没劲儿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将年轻的姑娘拿捏在手中,但说到底,人家也是在算计着他的。于是,在楚琴这事情过后,赵新民突然有些后怕,想到楚琴那个疯女人若是大闹一场,或许会害得他失去奋斗多年所得到的一切,他心有余悸。
赵新民就这样回归了家庭,对他来说,这个决定是轻而易举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范婉萍总是安静地在家里等待,即便偶尔也会抱怨几句,但她懂得为自己找排解的方式,成效不错。
可无论如何,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总是真的,因此,他以为范婉萍会欢欣鼓舞,却没想到,她变了。
范婉萍对什么都变得淡淡的,听见他说的话,她面无表情,得知他身体不适,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赵新民害怕了,他希望一切可以回到过去,可为时已晚。
“过去了呀,早就已经过去了。”范婉萍回眸看了赵新民一眼,笑容很浅,“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在外面见惯了没脸没皮地巴结着你的小姑娘,所以回来之后才会不太适应。”
范婉萍没有和赵新民撕破脸皮,但聪明人都能感受到她言语之间的暗讽,赵新民愣住了,忍不住沉下脸,“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见范婉萍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他质问道,“你在舞蹈教室有男舞伴,我只当这是业余的爱好,无伤大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倒好,你和人家合起伙来做生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赵新民是怎么了,居然由着自己的太太跑外面乱来!”
赵新民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范婉萍听明白了,他这是知道自己和钟飞合伙做生意的事情,起初她还有些诧异,毕竟这件事情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向赵新民提过。钱是她自己存的,场地也是自己找的,她独立完成一切,只是为了从头开始,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一个独立的新个体,却没想到,赵新民居然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范婉萍也没想过瞒着他,只是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于是,她想了想,便看着赵新民,原原本本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我是和俞锦绣还有钟飞一起合作的,小本生意,并不是不准备告诉你,这不是要说了吗?钟飞是我的老同学,他有太太,也有孩子,如果你非要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扣上龌龊的帽子,那你不仅仅是侮辱了我,还是侮辱了他们一家人。”
范婉萍直视着赵新民的眼睛,语气不卑不亢,赵新民沉默了片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妻子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
过去那个总是用略带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变了,她不再像菟丝花一般,只知道依附着强大的他生存,相反,她开始有自己的主见,甚至开始自动自发地创造新生活。
赵新民看着范婉萍,许久之后,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吗?你的钱都是谁给的?拿着我的钱出去做生意,也不问过我的意见,范婉萍,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范婉萍完全没想到赵新民会在这个时候和她谈钱,她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驳,“不过是几万块钱而已,就算你不给我,我自己也能去筹。赵新民,当初是你要求我在家里照顾孩子,帮你操持这个家的。现在倒好,你说那些钱是你赚的,我没有任何本事?你不要欺人太甚!”
“操持?你操持什么了?我给你请了保姆,照顾这个家,你倒好,以为所有的功劳都是自己的了。”赵新民嗤笑一声。
范婉萍瞪圆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赵新民,你再说一次!”
范婉萍很激动,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感到不值。她没想到到了敞开来讨个说法的时候,赵新民居然暴露得彻彻底底。她恨恨地瞪着赵新民,没想到他只是一个甩手,直接呼了她一个巴掌,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赵新民似乎憋着一股子气,一个巴掌扇到范婉萍的脸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