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周雅丽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十七年前的事情,如果知道又知道多少呢?
周雅丽用那好看的双丹凤眼看向徐科长:“徐科,你看我们室一直就人手不够,杨青家里又出了事,我们几个一直在轮流加班,你能不能和苗处说说给我们做点加班费啊?你看咱们厂现在的效益没有过去好,所以奖金也少了不少,这早来晚走要是再没有个加班费,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盼头?再说这些也是我们应得的不是吗?”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些你别和我说啊。”徐科长连连摆手:“这可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可不管了,你自己去找她吧。”
周雅丽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比一个胆小怕事,只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利益,从来都不为我们底下的这些人想想。真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一推六二五。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这就自己去趟财务处,看看能不能从那铁公‘鸡’身上拔根‘毛’出来。”
周雅丽将我拉出了人事部,又向二楼里面走去,我试探着说:“周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当然去找那只铁公‘鸡’。”周雅丽轻车熟路的在走廊里走着。
我奇怪的问:“铁公‘鸡’是谁呀?”
“你刚来不知道,铁公‘鸡’就是财务部的那个苗处长。许多本来该批的加班费啊、奖金啊到他那儿就被截胡了,就好像这化工厂的钱是他们家的似的,多给工人发一分他都难受........”说到这里,周雅丽停下来看着我:“我听刚才徐科长叫你小月,看起来你们‘挺’熟的嘛?”
我听出她话里有话,本不必解释的,但想到今后还要从她这里下手找到有关妈妈的消息,便笑着说:“我一个刚刚毕业来应聘到大学生哪有福气和徐科长熟识啊。他叫我小月是因我我的名字叫月暖暖。”
周雅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你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咱们厂里工作了?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我刚才在人事处见到你就感觉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熟人呢。”
为了不想她误会我有什么‘靠山’而不敢对我说真话,我连忙点点头。因为我看的出这个周雅丽不但形貌出众,而且还是个热心肠的人,这样的人能通常都有些八卦,所以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嘴里的熟人是怎么回事........
周雅丽看了看我说:“你可能奇怪我为什么这样问。以前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到咱们厂来上班的人多数是接父母的班来的。我也是那时候接我妈妈的班来到咱们厂的。
虽然咱们厂属于有毒有害,但是效益很好,也就有不少人愿意来这工作,所有没有沾亲带故的人是来不了咱们厂的。虽然这两年咱们厂效益不好了,但是社会上工作难找,也没有接班的说法了,所以厂里许多人还是愿意挖‘门’盗‘洞’、找关系的让自己的孩子来厂里工作。
周姐也不是不信任你、想防着你。其实我说的话都是凭良心的,也没有什么好背人的,要怕也是这座大楼里这些管人事不干人事的人怕,早晚他们会遭报应的。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有关系凭你的条件早就进这座办公楼了,怎么会被分配到化验室呢。”
听周雅丽这样说,我便问她:“周姐,化验室不好吗?”
“怎么说呢?你知道我们是生产化学制剂的化工厂,当然要接触那些有毒有害的化学制剂了。这化验室和车间都是属于有毒有害的工种,而且还要三班倒。
前几天我们化验室的杨青的爸爸就死在了车间里,她爸爸才四十多岁啊,这多少都和他在车间干了一辈子有关。但是如果在办公室的那些人就不用下车间接触那些危险的化学制剂了。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信,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这座办公楼里的人是不会走进车间一步的,不光是怕这有毒有害,更怕有些......唉,你刚来不知道,这厂子里‘乱’着呢…….”
“更怕什么?”直觉告诉我周雅丽的话中有着什么我想知道的原因。
“我要是说出来啊你可能都会吓得不敢来上班,咱们厂啊......周雅丽正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挂着财务处的‘门’大敞四开着,而且还从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讲话声和一个‘女’人的哭声……
周雅丽刚向里面探头看了看,里面立刻走出来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科员,她对周雅丽倒‘挺’客气的,小声问:“周姐,你有事啊?”
周雅丽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到人事科去办点儿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来看我的?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啊。”那个‘女’科员看了看我,问周雅丽:“周姐,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我可清楚的记得你们家是个男孩啊?”
“你又拿我开涮是吧?我到希望这是我姑娘,要知道姑娘才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可惜你姐姐我没那个好命啊。”周雅丽一副惋惜的模样,接着又笑道:“不过,过两年我儿子要是毕业后也像她这样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科员笑了:“行了,周姐,谁不知道你儿子可是东北大学的高材生啊,将来肯定差不了。”
我听到这里微微一愣,原来这个周雅丽的孩子已经上大学了,那么她应该也得快四十岁了吧,我还以为她只有三十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