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说:“非是小人不去禀报,只是刘荆州今天的身子很差,所以我到了府外,就被拦住了。府里的家人说,今天州牧大人不见客……小人担心耽搁了大事,于是就跑来找您禀报了。”
刘表身体又不好了吗?
入冬以来,刘表的身体就是这样子,好一会儿,坏一会儿,反复了很多次。如果是这样,那倒是能说的通了。文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能拖延,应该立刻行动,把蒯良先抓起来。
“蒯家都有什么人?”
李南说:“没什么人!夫人和公子都出门了……如今这府中,只有蒯越,还有百十个家人而已。”
文丑立刻召集亲随前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倒是不用调集太多的兵马,一百来个亲随就足够了。
对付蒯家的书生,甚至不需要文丑亲自出手。若非考虑到蒯家的地位,文丑甚至不愿意亲自出面。
“李南,你可敢随我一同前去?若是真的拿到蒯良,我当在刘荆州面前,为你请功!”
“小人愿意!”
李南二话不说,在前头带路。
文丑的住所距离蒯家并不算太远,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蒯家的大门口。
蒯越得到通禀,连忙出门相迎。虽然说蒯家在荆州势力不小,可这文丑,却是得刘表青睐的人物。蒯越就算是看不起文丑,也不得不赔上小心。毕竟这形式不如人,当忍则忍吧……
“文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文丑也不客气,直勾勾的盯着蒯越,突然道:“我听人说,你那兄长回来,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啊!”
蒯越的脸色一变,旋即恢复了正常。
但就是这瞬息间的变化,却被文丑看在了眼里,越发的确认,李南说的没错。
一只手扶住了肋下佩剑,文丑沉声道:“蒯良是奸细,在这个时候回来……大人何不将他交出来?若是被刘荆州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定会对大人产生误会,岂不是对大人名节有损。”
蒯越强笑道:“文将军这话是从何说起?我那大哥自两年前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是吗?”
文丑冷笑道:“可是今日凌晨,却有人看到他在你的书房里,和你秉烛夜谈。”
“谁?谁在胡说八道?”
文丑向后一招手,李南颠儿颠儿的跑上前来,大声道:“主人,小人可是亲眼看见,您昨夜和大公子在书房里说话。一直到四更天,你们才说完,然后您送大公子到后宅厢房里歇息。”
“你……”
蒯越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手指李南道:“你这贱奴,竟敢在文将军面前胡言乱语……文将军,不瞒您说,这贱奴本是我身边的小厮。前些日子贪杯偷吃了我珍藏的佳酿,被我责打了一顿,于是怀恨在心,故而在您面前污蔑我。你想想,在这种时候,我兄长怎可能回来?”
文丑冷笑一声,“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回来……不过,蒯大人也无需紧张。是不是真的,只待我查看后便知。如果蒯良不在,那就是这家伙诬赖您。我当向您请罪,并把他交由您处置,可如果……嘿嘿,李南,你认得路嘛?在前面带路……尔等在这里,伺候蒯大人!”
文丑点了三十名亲卫,让李南在前面带路。
其他亲随则闯进了蒯家的院子里,大门紧闭,而后看着蒯越等人,一个个虎视眈眈,杀气腾腾。
蒯越也不敢动了,眼睁睁的看着文丑,在李南的带领下,往后宅走去。
“文将军既然如此无理,我且在大堂中等候,看文将军怎么给我交待……”
蒯越故作恼怒,甩袖进了客厅。可这做派在别人的眼里,看上去更好像是色厉内荏的表现。
“李南,你确定看见了蒯良?”
“将军,千真万确……过了前面的角门,那个小院子里……蒯良就在里面,您过去就知道了。”
文丑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带着人穿过了一个角门,就来到了后宅中,一处独立的院落。这里有两间厢房,环境极为雅致。
李南一指其中一间房门紧闭的厢房,轻声道:“文将军,就在里面!”
文丑扶剑,大步流星走到了门前。他犹豫了一下,猛然抬脚,狠狠的踹在了房门之上。门开的一刹那,文丑顺势抢身闯入房间里。屋子里光线很暗,文丑还没有看清楚环境,只觉一道锐气从身后刺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道寒芒。文丑忍不住啊的一声轻呼,侧身躲闪。
而这时候,院落的围墙上,房顶上,还有树桠上,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
一手执兵器,一手握弩机。出现之后,这些人并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用弩机对准了院落中的亲随。咻咻的钢弩破空锐啸,冰冷锐利的钢弩,带着强大的力道,贯穿了亲随们的身体。
三十名亲随,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那扑面而来的钢弩,射成了刺猬。
文丑心道一声不好,手中长剑锵的出鞘,瞪着站在门口的李南,“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人技击营校尉陈敏,奉凉王之命,来请文将军上路。凉王说了,您那兄长颜良,已在地府中,等候您很久了……”
“啊呀!”
文丑闻听勃然大怒。
手中宝剑一震,顿足向陈敏扑来。
陈敏冷笑了一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