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小木匠远远地瞧着,心中有些惊诧,而旁边的老黑却是见多识广,低声说道“应该是刚刚死了人……”
死人?
那邪祟又下山来作怪了?
小木匠眯着眼睛,感觉到心情有些沉重,与此同时,他还在思索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应福屯这儿,是否能够见得到那个戒色和尚,而那个和尚又是否能够帮他将“隐疾”给治好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他们这一行人朝着应福屯走去,而最为急迫的,便是刘帅了。
他一马当先,走得很快,然而在即将接近屯子正门时,却有一支利箭飞出,钉在了他的三步之外。
紧接着,土墙之上,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来人止步。”
应福屯是一个东北这年岁很常见的土屯子,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特别的,是wài wéi垒起了差不多一丈高的土墙,外面还挖了壕沟,跟个小城似的。
当然,这屯子并不算大,要不然这工程量着实是有些恐怖。
刘帅停下了脚步,然后朝着屯子门口那儿挥手,大声喊道“嘿,我是枫陵镇刘家的刘帅啊,半年前我来过这儿的。兄弟,叫你们屯子的麻老西出来,我跟他熟悉……”
那人说道“麻老西上山了,不在这里。”
刘帅又说道“那麻四姑呢?她在不在?哦,还有贾老八,我们都认识的,一起喝过酒。”
那人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等等,在那儿别动……”
说完,那人消失在了墙头,显然是去叫人了。
施庆生走上前来,对刘帅说道“你们之前来过应福屯,怎么那人不认识你?”
刘帅说道“不知道,许是我们来的时候,他不在吧。反正我也不认识那个家伙……”
施庆生没有说话了,如此等了一会儿,屯门口的墙头上冒出了一个头来,却是一个梳着油亮大辫子的年轻女子。
那女人往这边瞧了一眼,喊道“刘帅哥,你怎么过来了?”
刘帅瞧见,赶忙挥手,说道“四姑娘,有几个朋友听说了屯子的情况,想过来看看。”
他这边话刚说完,那屯子门口的吊门却是落下,架在了壕沟上。
刘帅兴奋地回过头来,对施庆生说道“走,我们进屯。”
他带着自家三个兄弟先走,施庆生瞧了一下,也吩咐道“走吧,大家小心点。”
一行人往前走,过了吊桥,穿过厚厚的门洞,来到了屯子里,那大辫子的麻四姑带着十来人在门后的空地处等待着。
瞧见刘帅,她迎了上来,与他寒暄几句,而刘帅则问道“得亏有你,要不然我们还进不来。对了,麻老西不在,贾老八呢,他人去了哪儿?”
那麻四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老八他前天走了,过世了。”
啊?
刘帅听了,当下也是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这才瞧见麻四姑的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的。
他忍不住左右打量一番,瞧见旁边这些人好多都不认识,不由得着急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麻四姑说道“我们屯子这些日子,找了一些援兵来,然后准备去西峰山查明原因,然后根据上次的线索,一路追查,到了滑板谷那一带,摸进去的时候,中了邪祟埋伏,然后就崩了,损失了好多人,老八他也没了……”
刘帅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们又去滑板谷了?还找了些援兵?这件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
麻四姑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的这一行人,咬了咬嘴唇,却没有说话。
刘帅瞧见她这架势,有些憋不住了,问道“四姑,你是知道我的,有啥话,直接说就是了,没必要藏在心里。”
麻四姑这才低声说道“两个月前,我爹和叔父就去了你们镇子,还有县上,联系了你大伯。但你大伯,还有其他人都只是劝我们离开这里,搬到别处去——你也晓得,应福屯这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啥也没有,去了别处,吃土都吃不上,怎么搬啊?”
刘帅听了,这才知晓应福屯是找过刘家的,只不过没有得到回应。
他跟麻四姑表示自己并不知晓,随后又说道“也不是说吃不上饭,我大伯,还有县上的那些乡绅们不是说了么,前期的时候,可以借些钱帮你们度荒么?”
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听了,忍不住哼声说道“借钱是借钱,不过那是印子钱,利滚利,翻几番,等熬过那几个月,我们屯的所有人,恐怕都是你大伯和那几个老东西的家仆、奴才了……”
另外一个络腮胡则说道“对啊,对啊。你们现在过来,是来看好戏的,对吧?”
两人说得颇为偏激,弄得刘帅尴尬不已,而这时麻四姑则呵斥了两人,随后问刘帅“刘帅哥,你们这次过来,是干嘛的?”
小木匠在旁边瞧着,知晓刘帅的心上人,恐怕就是面前这个大辫子姑娘。
正因如此,即便羞愧得满脸通红,刘帅也没有甩脸子,而是跟她介绍起了身后的这帮人,说是大帅府派来的。
麻四姑一愣,问道“大帅府都知道我们这儿了?”
施庆生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我们这次过来,是要找一个人的——姑娘,你知道戒色大师么?他以前也是山东的,这两年在奉天城外的极乐寺挂单……”
那麻四姑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戒备的神情来,当即断然否定道“不知道,没听过这人。”
她说得如此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