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风看了眼司徒越,眼眸中也是带上了一丝担忧。
在他看来,此刻的司徒越实在不适合传召闵青柔,他的身体太虚弱,应该先静养才是。可是王爷对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只有‘她’的事,哪怕有一丁点的关系,他都无法坐视。
这么多年他也劝了不知多少次,可惜,完全没用。在王爷眼里,这王府里所有的女人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魏辰风!”司徒越见魏辰风犹豫,忍不住又沉声催促了一句。要不是他此刻喉咙痛的难受,他也不会让魏辰风代劳。
魏辰风知道司徒越的脾气,只得上前道:“柔妃娘娘,你可知道你今天送给王妃的珍珠丸子是羊肉做的?”
闵青柔心中一动,随即回答道:“我是听说王妃近日身体不适,所以才准备送些菜肴过去聊表关心。听下人们提起过王妃对羊肉丸子情有独钟,便叫小厨房做了一些,送了过去,这也有错吗?”
魏辰风却是蹙眉道:“整个王府都知道羊肉是王爷的禁忌食物,柔妃难道不知吗?”
“我自然知道,可那是送去给王妃的,况且为了避讳,我还特地吩咐厨子用糯米包裹掩去了羊肉的膻腥之气,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说明送的是羊肉丸子。可是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毕竟羊肉和猪肉的味道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我也并不知道王妃会把它拿出来招待王爷,这样也算是我的错吗?”
“好,就算这是巧合,那么,那瓶玫瑰花呢?”魏辰风再问。
“花?花怎么了?”闵青柔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望向魏辰风。
“你当真不知道?”魏辰风追问。看闵青柔的模样,不像作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吗?
不知怎么的,魏辰风竟然略微松了口气。
“知道什么?魏统领,你到底在说什么?”闵青柔一脸茫然的追问道。
魏辰风看了看司徒越,却见他轻轻对他点头示意。于是魏辰风不再继续解释,退了回去。
闵青柔见魏辰风退下,转而望向司徒越道:“王爷,难道你以为妾身是故意利用这个来陷害王妃吗?妾身承认,跟王妃确实有些小误会,可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谁!王爷若是不信,尽管将妾身发落,妾身绝无二话!”
说罢,俯身就是一叩首。
司徒越见闵青柔如此义正辞严,心头也微微冷静了些。难道他真的错怪了她吗?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司徒越望着垂首跪在他身前的女人,心中暗忖,这女人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无辜,尽管她一再申明一切不过是凑巧,可他还是对她不能全然相信。
玫瑰花的事或许真的是巧合,可是那盘珍珠丸子,他敢打赌她一定早有筹谋。不过此刻,她必然不会承认的,想要让她承认,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掩着嘴角轻咳了一声道:“魏辰风,你先下去吧!”
他要自己一个人好好审审这女人。
魏辰风脸色有些犹豫,不过在司徒越坚持的示意下,他还是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闭。
而闵青柔从始至终没有再抬头看两人,只安静的跪在地上。
其实闵青柔知道,刚才不过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审讯恐怕才刚开始。司徒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她?把魏辰风支走,说不定是要私下审问她了,她得想想,该用什么方法应对他?
“你起来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愣了一会儿,司徒越终于开口了。
抚着有些发麻的膝盖,闵青柔这才站起身。
“过来。”司徒越盯着她低垂的小脸,沉声道。
过来?她离他不过两尺距离,还怎么过去?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闵青柔还是抬脚走到他身旁,近到他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她。
然后,司徒越真的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扬起头,露出红肿的左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我从来不打女人,因为有人曾经跟我说过,女人体力上天生弱于男人,男人动手打女人就是恃强凌弱。”
司徒越说着,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幽远,当他看到闵青柔眼里果然浮现出一丝异样神色后,这才将心思从遥远的记忆中拉了回来,继续道:“可你让我破例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闵青柔没有回答,但心中已经明白,司徒越之所以打他是因为她碰到了他的痛处!
是的!打她,只不过是他被弄痛的本能反应。就像受伤的野兽在被人碰触伤口时,即便人们是善意的,也会让它们露出獠牙。
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他在对她坦白吗?司徒越竟然对她剖析内心?这让她开始惊疑不定。
司徒越望着闵青柔的眼神突然变得怜爱,他轻轻抚上她红肿的脸颊,声音嘶哑的低叹道:“柔儿,你让我很痛,你知道吗?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你都碰触到了你不该碰的东西!”
闵青柔心中一动,突然感觉心口泛起一股火热。
不,她为什么会有心动的感觉?就因为司徒越对她袒露心迹吗?他肯将内心的感觉告诉她,是因为什么?信任她?还是……真的对她有那么一些些的喜欢?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心悸的厉害!因为司徒越的这番话,她居然有些难以自持。
她抬眸,小心的对上他深邃黝黑的眼眸,清楚的从里面看到一丝难掩的痛色。她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