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入室洞后,我顾不上解释拉着孙宝才匆匆离开了云笺洞。我们并没有原路返回天玄观,而是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直接下了山。
下山后,我和孙宝才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慢点,等等我!”
“张大秋——他怎么来了?”
我嘱咐孙宝才:“你不要说话,我来问他。”
等张大秋风一样的跑过来,我语气轻松的问道:“张道兄找我们有事吗?”
“你们怎么不打个招呼,说走就走了呢?是不是你在入室洞遇到了麻烦?”
“那倒没有,两位前辈对我很照顾。不过我忽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所以就急匆匆离开了。”
张大秋并不怀疑,笑呵呵的说:“难得两位太师叔祖对你刮目相看,把罗一洲那小子气的鼻子都歪了!不过,我和他的梁子也接下来了;所以——我打算跟你们一起走。”
我一愣,“张道兄,你可是天玄观掌教的徒弟。就这么私自下山,也不怕担上背叛师门的罪名?!”
“没事!我留了张字条给一位师弟,让他转交给我师父。我师父一看字条,就不会追究这件事了。”
“有这么神?字条上写的什么?”
张大秋得意的说:“我写的是:弟子在云笺洞中看见一本佛经,顿觉四大皆空;决定离开天玄观继续参悟佛法。南无阿弥陀佛!”
“这就行了?”
“嘿嘿!我原本就是从飞流寺来的和尚,再去当和尚也并不稀奇。从前天玄观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最后是不了了之。”
我点点头,“恐怕还是天玄观忌惮飞流寺,不愿意因为弟子跳槽这等小事而反目吧。”
“不错。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天玄观了,不是天玄观不好,而是罗一洲那厮太可恶!当哪天他落在老子手里,老子非让他生不如死!”
我想了想,“你跟着我们倒没啥,不过凡事你得听我的——不知你做得到吗?”
张大秋爽快的说:“在云笺洞时要不是你,我就要吃罗一洲的大亏了;听你的话那是应该的!”
“好!以后我就叫你大秋了。”
张大秋拱了拱手:“是,石老大!现在怎么去哪儿?”
我指了指我们身上的道袍,“穿着这个太扎眼了。先找个最近的村镇,把这身衣服换了。”
“从这儿往东十五里有一个双山营镇,咱们可以去那儿。”
没过多久,我们三人来到了双山营镇。按我的意思,先找了家客店落脚。
趁孙宝才和张大秋出去买衣服、买马匹的工夫,我拿出小铜盒里的绢帛。这个绢帛也是一副地图:标注的地址正在这双山营镇,一个叫做鹩哥坊的地方。
我收起绢帛,把小铜盒收藏到百宝囊中;又拿出三本宝卷看了起来。
我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三本薄薄的书册,将内容牢牢记在脑子里;然后把书收如百宝囊中,开始逐一认真研读。
等我刚研读完一页《锻体神机录》,孙宝才和张大秋就拿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客房。他们带来的除了几套新衣裳,还有一大堆的吃食和一大坛子老酒。
我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二话不说,先招呼他们开吃起来。
吃饱喝足后,我抹了抹油嘴,问张大秋:“你知道鹩哥坊吗?”
“听说过,那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妓寨;那个罗一洲就经常偷偷下山去鹩哥坊去嫖~妓。他经常用这一招来笼络人心,一开始也试图拉拢过我。不过咱必定当过出家人,这点洁身自好的觉悟还是有的——”
我看张大秋唠叨起来没个完,赶紧打断他:“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呃——应该是在镇子的老街上。刚才我和宝才买东西时候,应该路过那里。宝才,你注意到没有?”
“嘿嘿,你别说——我还真的看到那有座青楼,里面的脂粉味儿直往外蹿。我还记得,大门旁边的柱子上,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大鹩哥,不停的说‘大爷来了,姑娘接客啦!’”
我笑骂道:“这种地方你看的最仔细。好了,换上衣服,咱们去一趟鹩哥坊。”
张大秋不自在的说:“石老大,要不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看东西。”
孙宝才一瞪眼:“有啥东西可看的?老大的话你都不听了?一起去!”
张大秋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我听老大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行走江湖,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去青楼赌坊什么的也是常事,你可得尽快适应。”
“明白,明白!”
换上绸缎衣袍,我们都生出了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
张大秋看了看自己,唰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笑道:“穿上这身衣服,我感觉去青楼也没啥别扭的了!”
鹩哥坊位于双山营最繁华的老街中段,左边是镇上最大的绸布庄,右边是一个卖兵器的店铺。
这一软一硬两家店铺中间,夹着一座青楼;想一想还有几分特别的寓意——就如同嫖客在青楼里的两种状态。
此时正值中午,鹩哥坊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候;朱漆大门只打开了半扇。门前站着一个眼泡浮肿,面色发白的门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们三个走到门前,我干咳了两声:“咳咳!”
门子猛一抬头,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三位大爷,来的这么早?”
“来的早不行吗?”孙宝才冲他翻了个白烟。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说,里面的姑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