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饭老头儿,就是给了谭英俊碗和鸡蛋的那个讨饭老头儿。现在死了。如果说那画有人脸的鸡蛋是讨饭老头儿下的咒,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昨夜里我们都见到了那个人头,就是下了咒的人脸鸡蛋幻化出来的老人头。它和那个算卦的在一起。这足以说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算卦的搞的鬼。
而这个讨饭的老人,只是被那个算卦的利用了。
大鸟的办事效率真够快的,先是找谭英俊,然后是找讨饭的老头儿。他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办到了。
我不由得问大鸟:“你带人做的?”
大鸟抓住我衣服,用力一推一拉,低声道:“你可别瞎说,我还没有坏到连一个讨饭老头都杀的地步。”
我心里嘀咕,那这讨饭老头是怎么死的,吴总让大鸟找他,大鸟找到他,他就死了。如果说不是大鸟干的,这事儿可就有点儿太巧了。
我心里这么想,却什么都没说。杀人这事儿,若不是大鸟做的还无所谓,真是他做的,我真不能随便说,谁敢保证他不杀人灭口?
多走几步路,就到了人群跟前。里面有警察在看现场。外面有几个警察拦着不让人靠太近。我站在人群里,听人议论老头儿是中暑而死的。也是,深圳的夏天特别的热。一个老人倒下没人问,用不了多久就得拜拜。
我和李宏波朝前挤了挤,就被一个警察喝住:“你两个,挤什么挤,谁挤谁领走。”
我靠,这招狠,我和李宏波马上朝后退。
不过我俩,还是看清了讨饭老头的表情。老头两眼圆睁,嘴巴半张,一脸的惊恐,分明是吓死的。身边有几只苍蝇在飞。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老头儿,和我们看到的那个老人头,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的意思就是,那个被诅咒的鸡蛋上,画的人脸,代表的就是这个讨饭老头儿。
我心里一动,看向这个老头的手,因为不能离的太近,我转着圈儿看。弄得一个警察,盯着我看,问我对这个老人可有印像。
我说有。
太阳,说漏嘴了。我接着说有个毛的印像,他和我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那警察缠着我不放,说每个公民都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叫我如若知情不得隐瞒,否刚就是妨碍执行公务。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我惊讶得夸张的表情,不是我见过被诅咒的鸡蛋幻化的人头和这个讨饭老头一模一样。而是这个老头的左手食指,没了。
那两个扣着碗里,就有一截指骨。如果那指骨是这讨饭老头的,那这老头死了多久?
这问题我无暇多想,我必须对警察有所交待。为了掩饰出卖了我的表情,我说了一句话,我说我看见这老头儿头顶有一圈黑气。
立马就换得警察两个字:滚蛋!
我趁机开溜。周围一片哂笑。
我溜出人群,发现李宏波没有跟来。我又往回溜。大鸟拽住我说:“你就少惹事儿吧小祖宗,我他妈的身上多多少少总有些案底儿,你别连累了老子。”
我一甩手说,靠,我办事你放心。
大鸟说屁,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
我重新挤过去,李宏波正在那有意无意地嚷着,说这人死了这么久才被发现,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着实吓了一跳。李宏波这厮,这不找死吗?这都不关咱的事儿你出这风头干嘛。
弄得几个警察都看向他,叫我滚蛋的那个警察训他:“你懂个屁,死久了还不生蛆吗?滚蛋,远远的,越远越好。”
李宏波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最少也得三天了。
那警察和他较上了劲儿,说最多两天。
我把李宏波拽出来,大鸟说你俩真是我祖宗。
李宏波说这老头儿是新死的,我们这才要查这讨饭老头,然后这老头儿就死了。不知道那算命的还活着没?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肯定活得好好的。这老头的死,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我想不通,他弄死这老头儿,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不泄露他的行踪?没这必要吧,那算命的和李宏波我们两人都见过面,这么做起不到多大作用吧。还有这讨饭老头儿,应该是先被切了手指,然后才帮那算命的把人脸鸡蛋交待给了谭英俊。这讨饭老头儿为什么肯把自己的手指贡献出来呢?
我使劲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想不通又容易头大的问题。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讨饭老头被算命先生迷惑了。那算命的身体各部件都能分开来活动,控制一个讨饭老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问大鸟,那算命的家伙找到了吗?
我以为就凭大鸟这几个人,问也白问。他能找到那算命先生,那才是活见鬼。
没想到大鸟说找到了,有两个兄弟正盯着哪。
我靠,他这真是无知者无畏,还两个兄弟盯着,就他那几棵菜,全上都不见得能看住那算命先生。两个兄弟,见鬼去吧。
我想到这算命的歹毒,连一个讨饭老头儿都不放过,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这事儿不能不管。何况还有老太太做后盾。我相信老太太,不比那算命的本事差。实际上认真一想我就有些泄气,所谓的老太太做后盾,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谁知道这老太太,会不会像猫牙手镯一样不靠谱,管用也管用,就是时灵时不灵的。
我但愿大白天的,算命先生的本事儿不好施展,就像当初,李宏波气急之下要踢他摊子,他也只能收拾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