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带着马疤眼子到了茅山岩,就说这下冯德保发大财了,最少能搞几万大洋呵,八辈子都吃不完。马疤眼子说你还不是也有份,发财了可不能忘了兄弟。
胡老三说我有个鸡.巴毛,哪次我送的情报给过钱的,还不是不得已,冯德保他们知道我们家住哪儿的,敢不听他们的么。
那你还叫我也过来跟着他们搞,有奔头么,还没得我们祝爷仁义,马疤眼子说:你干脆再跟着我投祝爷算球了。
现在两手空空搞什么投,再说当年打过祝丹公子呵不!打过祝爷的,就算他不记仇,我自己也没脸去。胡老三惭愧道,等找到合适的见面礼再说。
眼下不就有个大礼,为什么不送给祝爷,疤眼子说,把那娃子送给红枪会,钱也有了、传法师也有了。
你咋知道娃子他爹是传法师,胡老三心想,这驴捅的是个什么角色。
我在大刀会混过呵,后来任刚当师傅嫌我手脚慢,就叫我滚球蛋了,疤眼子无奈地说。
是我也会让滚他娘的蛋,跟谁都是个癞呆,胡老三心想,这家伙的话信不信呢。
我倒想找冯德保说说呢,可眼下他们快下歇马街了,窝里没人,又要等两天,胡老三说,要不我直接到街上找冯德保,你到南山等我消息。
马疤眼子说好,就分头走,疤眼子走出不到两里地,向西一拐,奔神龙观去了。后面胡老三远远看见,就放了心回歇马河。
任大爷寻寻觅觅,一路上用刀在树上砍了些记号,都是三刀莲花瓣,他想去南山直接找祝丹公子要人。
到长坡的时候,早有人恭候,都说接到教里飞信,知道任舵主亲自过来,是不是有大事了,任舵主说想麻烦分舵的弟兄,帮忙打探下大孙娃子的下落,特别是南山祝化皮那儿有没动静。
有几个就说有自家人在红枪会里面,很快就会有消息,让舵主别急,先去分舵歇息。
任舵主想想也是,再者等人来多点也好做事,就跟着他们去白莲教南兴分舵看看。
胡老三刚到堰坪就被大刀会的抓了,见到李会长,会长摆摆手让下面的人出去,两人认识,胡老三以前帮会长探过消息,不过都付过酬劳,还不低。
见没别人,胡老三就说棒老二绑了大刀会的人,专门来送信的,
李会长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说知道了,冯德保那伙人搞的,这几年都没跟大刀会犯事了,现在脑壳里长屎了。
胡老三说还不是要钱要大钱。
会长说他们也不晓得小志是任大爷孙子呵,盯这么准,难道红枪会的在中间作怪。
胡老三说会长还没给我松绑呢,李会长吐了个烟泡,急什么,慢慢说。
还真是红枪会的人做的,是他们盯住任大爷一家,不敢在会长老营动手,就瞅个机会抓了他小娃子,一是报仇,二是要钱,胡老三说。但是又怕搞不过李会长,就送给冯德保了,事成之后两家分钱的。
你晓得这么清楚,也有你一份吧,会长眯着眼睛。
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呵,我把兄弟在里头,他也知道我为李会长办事的,就透口风给我了,我可是没敢耽误,直接就来拜见会长的,胡老三说。
都两天了才来报信,早搞啥子去了,会长说。
情况不是在变嘛,没确定是红枪会搞的还是冯德保搞的之前,我怎么敢见您呵!今天跑一天来就是报个准信,娃子就在神龙观,冯德保他们出远门抢东西了,观里只留了个把人,胡老三咽一口吐沫。
但他没说冯德保下了歇马河。
那我派两个人,你带他们把娃子弄回来。会长解了胡老三的绳子,问连夜能回来不?
要是不带东西能回来,可要把他们搞的那些金银财宝、大米白面、还有大烟还有盐呵,都搬的话,会耽误时间,人手不够,再说也怕冯德保报复呵,胡老三说,冯德保这几年可是攒得不少。
啥,你说冯德保搞的那些家底都放在神龙观?没上缴给任贵庭?会长急问。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个不留个后手呵,冯德保说到底不是川匪,指不定还想回他们兴山老家呢?胡老三说。
行呵,胡老三,你这个消息还真值点钱,搞回来东西少不了你的好处。
嘿嘿,不才也正是想到李会长仁义,才找大庙拜真神,胡老三一脸笑。
会长站起来,伸个懒腰,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老子要亲自遛一趟。
按照高区长的计划,冯德保他们肯定还在后山盯着洞子攻,不抢到人不会退,等会放风给冯德保回去救神龙观,让他们和李子扬好好拚一仗,最好让冯德保先从堰坪打起,等高天云他们回来假装支援大刀会,两败俱伤之时,来个一锅炖,打了土匪、灭了大刀会、收了红枪会、垮了单刀会。
区长对胡老三和盘端出这套计划的时候,胡老三五体投地,区长简直就是姜子牙,是诸葛亮,是如来佛爷爷,尽管按辈份,高区长算远房表哥,出了五服,但他从来没敢叫过一回哥!
想到区长说计划成功,他胡老三就是名正言顺的政府官员了,连黄云飞都要归他管,他就问,是不是我也是区长,高远洪说,等我死了你再当。
只要是政府的人都行,人老八代都没出过一个有名声的,到他这儿算是祖坟冒了青烟,哈哈,胡老三心里舒服着,但他想林三老板那儿是不是真有财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