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在搞什么?”虽然对于大岁有问题这件事,我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当看见他再次举枪指向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错愕。并且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我看见了他眼神中从未对我表露过的浓烈杀意,我知道——这一次他是来真的了。
无名依旧无动于衷,我知道她有处之坦然的资本,但是我没有啊,我现在对于大岁真的会朝我开枪这件事儿,几乎是深信不疑了。
“俺……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但是俺真的没有杀他灭口!”大岁惶恐之下,拿枪的手抖的异常厉害,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被我拆穿了之后产生的心虚,还是当处于和无名为敌时,强烈而又令人窒息的恐惧,正在疯狂撩拨着他的神经。
“现在事实已经如此,你再狡辩下去还有何用?”我强忍着定住心神,言语恳切。“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骗我们,纵然你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相信你的出发点,一定不是为了伤害我和无名。如果你愿意把真相说出来,我和无名都会帮你的。”
“没用了,你们现在根本不可能相信俺。”大岁不断的摇着头,眼中流露出浓烈的绝望,但是随即眼中的寒光又折射出来,对无名说道:“俺知道没办法对付你,可俺纵然快不过你,也会在死之前给小辰子送去一颗子弹的,俺穿山甲说到就一定能做到,所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无名这时往前稍微走了几步:“如果我信不过你,我的弓现在就不会还背在身后了,也不会卸掉小辰子的枪。”
“你别过来!”大岁几乎是像见了鬼一样的大喊道。“你是没蓄弓,但是你的弯刀不是一直都拿在手里!”
这时候跟大岁争论无名弯刀的事,明显已经晚了,他现在情绪非常的激动,就算我说了,他也未必能听的进去,反倒只会加重他的疑心病而已。其实他心里清楚,子弹得一颗一颗的射击出来,如果他朝无名开枪,他觉得以无名的身手,他未必能命中目标。而朝我开枪,则会给无名制造一次绝杀他的机会,虽然其中的时间几乎是短暂到电光火石一般,但那对于无名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他只能用二丫的方法,也采取与我同归于尽的手段,来对无名起到威逼的作用,好缓和眼下对他不利的局面。
“放他走吧!”我思忖之下,突然对已经行至我前面的无名说道。
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见她如此,顿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要知道,目前正有一把蓄势待发的枪口正在指向我们,可是她倒好,竟然随随便便的就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对方。想当年出身名门之后,将门虎子的一代盖世枭雄西楚霸王,是如何输给了一个市井小民刘邦的——就是因为轻敌啊!
我的心狂跳不止,不过好在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大岁没有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他的优柔寡断,让他错过了一次逆转乾坤的绝好时机。
“你确定要这么做?”无名这时已经扭过头去了,我看着她重新面对着大岁,心理顿时踏实了许多。
“不然能怎么办,他现在完全不信任我们,与其处处提防,相互猜疑,还不如放他走的好。”其实我这么说,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我并不认为大岁对我和无名有什么危害性的企图,所以我们也不能伤害他。但是为了让他安心,不至于强留在我们身边,因为猜忌和害怕,而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让他离开,无疑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好了,你可以走了。”无名对大岁淡淡的说道,罢了指了指那道被她用两支箭矢插在地上抵住的那道石门,并且走过去拔出了那两支箭,然后又走了回来。
大岁会意的从外围慢慢的朝石门行去,期间我见他依然颤颤惊惊的用枪口指着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当他行至石门处之后,他将头灯戴上,单手持枪,空出一只手去打开了石门,就在他作势准备迅速的闪到一旁,逃出无名的视线而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了。
“你还要干什么?”我冷冷的问他。
“俺不知道二丫到底要把俺带到这里来干什么,但是俺不过也就会打个洞,或许你们去取卷轴,会用的上这个。”他说罢,探手从背后卸下他的工兵铲,朝我丢了过来。
精钢锻造的工兵铲,落地后发出的清脆声响,就像一颗颗冰锥一样,直击我内心的最深处,让我开始动摇,是否其实错的有可能是我,是我冤枉了他?
其实事情远不用走到这一步的,但是大岁这个人,心眼有点小,并且有些小聪明过头了。他发现自己确实不能自圆其说,实在无法打消我和无名的猜忌时,便剑走偏锋,将局面拉到了一个极端的层面,自己将自己逼向了没有回旋的绝境。
说白了,不是我和无名不相信他,而是他认为我和无名不可能相信他,或者说他是不敢在无名面前,用他的性命和我们的信任进行一场对赌,因为他觉得自己输不起。
就在我暗自思忖之际,大岁早已没了踪影,我拾起工兵铲,将其背在身后。这时无名已经点燃了一支火箭,并且关上石门,重新用箭矢插在地上抵住石门,而不同的是,她这次比之前多加了一支箭,用了三支箭。
“他太虚弱了,我总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断气。”我行至洛地生跟前,跪在他的身旁,不无担心的对无名说道。
“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尽快拿到卷轴,那三人早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