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余夫妻两人真没听说过有人敢把国舅爷吊在城楼上,就是真有这事,国舅爷也不可能告诉他们,但是他爹是怎么死的,贾余却很清楚。
裴东山的父亲当年贵为国丈,老皇帝因为十分宠爱裴贵妃,所以对她爹也算器重,给他做了从一品的户部尚书,这是个肥缺,专门管理财政方面的事物,可说是油水十足。
原本是走上了升官发财的大道,可惜好景不长,在任时间还不满一年,表现出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贪污腐败极为严重,本来仗着女儿得宠,可以有恃无恐,老皇帝那儿也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行,谁知道这老头头脑发昏,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打起来克扣军饷的主意,其他军队还好说,都不想得罪皇帝眼前的红人,只能忍气吞声,偏偏老家伙好死不死的惹到了北寒朝阳,竟然克扣百战寒龙军的军饷,这能有好果子吃吗?
记得那年,北寒朝阳到了发军饷的日子,却没有领到足够的数额,于是写了封信询问天人卿相,但只收到了一封六字回信:国丈贪污军饷。
北寒朝阳大怒,一人一刀快马赶回雪龙府,守在皇宫门口,等到朝鼓响起,百官上朝的时候,在宫门口截住了户部尚书,没有一句废话,上前一刀斩下了国丈的项上人头,放下一句话:以后谁再敢从我寒龙军头上克扣军饷,老子一刀剁了他的狗头!
自那以后,无论是谁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都不敢再动北寒朝阳的军饷,死了爹的裴东山怎么会忍气吞声,和她妹妹一起嚷着要给国丈报仇,结果就闹出了悲剧,裴贵妃被责罚,国舅爷就被燕灵犀吊在了城楼上,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差点饿死,在之后,就从没有听到他们在提报仇的事。
贾余身为太守,自然是听说过这件事,现在看来眼前的年轻人很可能是相国府的人,一想到这里,贾余立刻怂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阁下是天人卿相派来的?”
北寒朝阳没有回答,只是将头上的连衣狐裘帽褪下,那一头灰白的头发出现在众人眼前。
杨氏见识浅薄没有反应过来,只当北寒朝阳是得了什么病,还嘲讽了一句:“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个未老先衰的泼才,呸!”
贾余聪明一些,已经猜出了眼前白发青年的身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不断的滴下冷汗,口中喃喃的说道:“完了,完了,完了,这次闯了大祸了,谁也救不了我了,吾命休矣!”
北寒朝阳看着贾余这副模样,眯眼盯着他说道:“怎么,现在才认出来我?”
杨氏刚想说什么,被身旁肥胖的贾余一脚踹的翻滚出去,倒在地上哭喊大骂:“贾余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敢打我,你疯了吗!”
贾余不理会无知的杨氏,挣扎的跪了起来,头如捣蒜的磕在积雪的地面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乞求者说道:“北寒大将军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啊!求求大将军放我一条生路吧!”
北寒朝阳一脚踏在贾余的后脑勺上,将他整张脸踩在积雪之中蹂蹍,差点没将酆州太守给活活憋死在泥雪中,等到松开脚的时候,贾余已经吃了一嘴的烂泥,混浊的雪水挂在肥胖的脸上,显得贾余更加的丑恶。
“杂种,我不杀你,我还会让人好好‘伺候’你!”北寒朝阳露出一丝狞笑。
贾余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若知道是这位煞星,他早就乖乖的将丁晴儿双手奉上了,可惜已经到了这一步,后悔来不及了,只能尽力的补救道:“大将军,下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啊,若是你想要那丁晴儿,我马上让人将她洗干净了给您送到府上!求您开恩,放过我吧!”
“北寒大将军饶命啊,贱妾不知是北寒大将军亲临,冒犯了您,求您开恩啊!”事到如今,杨氏就是再蠢也能知道面前的白发人的身份了,整个北源皇朝谁人不知,北寒朝阳满头白发,还被人称作‘人魔’!光是那一桩桩耸人听闻的杀戮,就足够吓破她的狗胆了。
“都是这个贾余,都是他惹的祸,与贱妾无关啊,他贪恋丁晴儿的美色,将她强抢了回来,贱妾毫不知情,请大将军饶命啊!”杨氏拼了命的撇清关系。
“哦?与你无关?呵呵。”北寒朝阳冷笑着,这笑声让杨氏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比寒冬的冷风还要刺骨,北寒朝阳一脚踩断了杨氏的左腿,清脆的骨折声让跪在地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杨氏扯开嗓子痛哭,听着这恶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北寒朝阳无比的解气,“老贱人,别想撇清关系,我会慢慢地和你们算总账!”
这时,诗夏带着一队军士赶了过来,北寒朝阳之前就让她拿着相国大人给的令牌去调动酆州守备军,顺带着将太守的党羽一同抓来,诗夏做事毫不马虎,带着酆州守备军将那太守主簿以及其他一些太守爪牙都绑了过来。
守备军中都尉上前对着北寒朝阳单膝跪下:“末将遵大将军令,已经将太守党羽全部抓获,听后大将军发落!”
“将这些人全部压入大牢严加看管,如果胆敢放跑一人,你给我提头来见,若是贾余夫妇没我的允许死在了牢里,你们酆州守备军全部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都尉硬着头皮接下军令,心中更加恨透了贾余,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还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厉声下令:“来人,将他们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