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d|x|s|| 姬少重所说的那个合适人选.李长歌已经很久沒有记起过她了.自从李琰从流放之地失踪后.她最后一次提起金玉公主.便是命人押送她上京.
只不过.在金玉公主被押解上京之前.李长歌自己已经启程前往葵丘参加会盟了.所以两人并未碰面.原本她命人带金玉公主來的目的本是要审问她一番.以探寻皇兄李琰的下落.然而葵丘一行.竟让她发现了皇兄的踪迹.所以是否讯问金玉公主.也就不重要了.
真是沒想到.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要用到金玉公主的时候.姬少重说得对.她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长歌喝了一口热茶.茶盏尚端在手中.目光却已怔住.
陆青已经带着一个女子回來了.只不过李长歌竟隔了半晌才认出她來.如今的金玉公主.虽然容貌一如往昔.也未见消瘦多少.只是整个人的神情却大不相同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呆滞.眼眸里沒有任何光亮.明明就站在面前.她却像是完全沒有看到自己一般.
“金玉公主.”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却沒有任何回应.
长歌眉心微拢.转而问陆青道:“她怎么了.”
陆青无奈道:“之前找太医给她诊视过了.太医也沒有什么办法.只说是可能因为禁太久得了心病.我问了伺候她的丫头.她说金玉公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了.什么人都不见……”
“是吗.”长歌眼眉微挑.“那为何沒人來向我禀报此事.难道都活腻了么.”
听得她语声凌厉.陆青先是一怔.随即便反应过來.立即恭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将那群不知死活的奴才抓來.听凭陛下发落.”
长歌眸光冷冷:“不必拘來碍眼了.先发落到训诫司吊起來拷打七日.只许给水.不许给见饭食.捱过去便算他们的造化.打发出宫就是了.”
若有水饮用.活过七日并不算难.但要是加上严酷拷打.便不可同日而语了.就算是好水好饭的款待着.常人也未必能捱过七日连续不断的拷打.更何况还不给饭食.李长歌这般说.便是摆明了不会给他们活路.
金玉公主虽仍保持着之前的呆滞神情.但眸子深处却仍忍不住一丝战栗.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长歌的眼睛.她却故意装作沒有看到.兀自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这帮奴才胆子.敢做欺上瞒下的事情來了.”
“是.”陆青躬身行礼.“奴婢晓得了.待问出幕后指使再來回报陛下.”
“也不必了.”长歌淡淡道.“现在南宫昀的事已足够让人心烦了.听闻他已与义阳守军开战.前方战事正是着紧.我也沒心思理会这些事.待拷问出主使者.便同样处置罢了.”
“这……”陆青停顿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陛下.能指使这班奴才的.想必在宫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长歌冷厉眼风扫过金玉公主.才落到了陆青身上:“凭他是怎样人物.一概这般处置.在这唐宫中.一切自然是我说了算.”
“是.陛下.”陆青最后一次恭声应答.碎步退了出去.顺手带出去了其他宫人.并将殿门也掩上了.随着殿门的关闭.殿中的光线陡然暗了下來.李长歌的眼睛在暗处竟像是能散发出淡淡光芒一样.看得金玉公主暗自心惊.却还不得不维持住平静的外表.沉默不语.
李长歌缓缓起身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心病.心病.所有人都说心病只有心药医.但是……”她刻意拖长了话音.语声陡转铿锵.“我偏偏不信这个邪.”
几乎是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金玉公主陡然觉得颈侧一凉.竟激起了一身战栗.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眉头也下意识地皱起.仿佛是要抵挡意料之中的疼痛.
然而.那疼痛却迟迟沒有到來.颈侧的利器也被收了起來.金玉公主的手腕却被人粗暴拉起.
李长歌掰开她的手指.冷笑道:“原來得了心病的人.竟然还会紧张.金玉公主.你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隔了半晌.金玉公主终于颤然睁开眼眸.低声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是我该问你才是.”长歌冷然道.“好端端的人.为何要装出一副得了心病无知无觉的样子.为了买通你周围的那些奴才.下了不小的本钱吧.”
李长歌才不会相信.像金玉公主这样的人会被现实的折磨所打垮.所以从一开始.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拆穿她.先是说要把伺候她的下人抓去拷打.金玉公主自然也知道.那些被收买的人一定捱不过酷刑.迟早会把自己供出來.
攻心为先.然后再以利刃加颈.步步逼问.终于让金玉公主不打自招.
金玉公主悲悲切切地看着她.扭动着双手.摆出乞求的姿态:“四公主……不.女皇陛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李琰同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根本沒有什么感情所言.不……他根本就把我当做杀父仇人.怎么会和我商议什么.若我和他真是同伙.他都已经逃了.我怎么还会留在那里束手就擒.”
原來她还惦记着这件事.以为自己是來兴师问罪的……长歌眸底掠过一丝了然之色.嘴上却道:“世上稀奇的事多得很.或许是你们计划的不周详.又或许是你运气太差.在那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日夜相对.你说你对他的计划完全不知情.会有人相信吗.”
金玉公主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脚边.哀声道:“我是真的不知情……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來.”
长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终于一甩袖子:“既然如此.留你也沒有什么用了.索性杀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