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诺从季家出来后,方彤雨也跟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与米小诺对上几句掏心掏肺的话,方彤雨口痒难耐,终于逮住米小诺迈出家门的这一刻,方彤雨急急地凑了上去。
米小诺被方彤雨拉住了胳膊,被迫转过身的人很是不明白地看向这位高傲着的公主。
“我说,”方彤雨并没有称呼对方名字,而是直接掏出了心窝子,“进这样的家庭,是不是应该稍事打扮打扮,别对自己随意却对他人不尊敬。”
这话说的,敢情她是瞧不起米小诺的着装呐!
米小诺不诚想会被方彤雨堵在墙边,冷不丁地来上这样一句尖酸刻薄,说是流年不利,也不至于进门和出门都窝心吧。
米小诺不疾不徐地迎上了方彤雨,“方大小姐,你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吗?你有这个资格说这个话吗?”
“不管是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作为女人,我得提醒你一句,人靠衣妆,马靠鞍,进这样的豪门就得有配得上的衣着。”方彤雨处心积虑地将人堵在墙边,无非就是想要将人损到底,损到体无完肤。
再次叹了口气,米小诺了然,大概出门被狗咬,就是这种滋味吧。
就这样被堵在门口的人也是心生无奈,方彤雨你就不能沉住气,等了解了情况再厉害也不迟啊。
分不清因果主次的人,永远都在做着最糟糕的事情,都不知道事情的因因果果是什么,就乱发脾气,情商好低呀。
收拾着情绪,米小诺含笑着回应挖苦人的人,“方大小姐,人各有境界,不同的视界看过去的定是不同的世界,你的装着我不懂,我的装着你也不必在意。”
米小诺轻轻淡淡地,就将方彤雨撩拨起来的火药压了下去。
方彤雨哪肯罢休,她可不怕荷枪实弹地上战场呐。那么多的火气在心头里窝着,太急于找到突破口轰炸出去,“买不起就不要说冠冕堂皇的话,配不上就不要进人家的门。我作为季相哲的未婚妻,很有必要提醒你量力而行,自知高低。”
米小诺讶异得半天没有说话,这都是怎么了,不就是进了一个门,吃了一顿饭,喝了几杯茶吗?怎么就是这样地饱受非议呢?
备受攻击的人无奈地咧咧嘴,脸上还是那抹浅笑,“方大小姐,你既然马上就要成为季相哲的妻子,为什么还要来烦我的衣着呢?你尽管貌美着又光鲜着,安心地做你的未婚妻,何必拿我说事呢?搞不清形式就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方彤雨凭着预期推断,这个受到攻击的人定会火冒三丈地与她火枪上,那么她方彤雨就可以与她米小诺有声有色地来场钉碰钉、石碰石的硬仗,那么她方彤雨就可以酣畅淋漓地将那个不自量力的丫头踩在脚下,使劲地搓揉辗压,一泻心头怒火。
方彤雨还在得意地想,如果她与米小诺干上了仗,相微定是站要她的这一边,数尽米小诺的不是。
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米小诺就是不接她方彤雨的招,浅浅地笑着,令她好生失望来着。
不服气的方彤雨还在厉声警告着米小诺,“我就是要告诉你,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不要把爱情当饭吃。”
听到这里的米小诺竟然笑出了声,“好的,方大小姐,谢谢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希望不把爱情当饭吃的你,守住爱情,守住爱人,守住你与季相哲的未来。”
方彤雨找不到方向了,她米小诺竟然在祝福她与季相哲的未来?不可思议的人转动着眼珠,不明白面前这个癞蛤蟆是在转动哪根神经?她是真的真的被转糊涂了。
先前急于发泄出去的怒火,统统地没了着火点,就是燃烧不起来。压抑在心底的火气暗烧着五脏六腑,难以名状。不行,她方彤雨得再想个办法,把这个丫头使劲地踩在脚下跺上几跺,将心中积攒的火气悉数发泄出去。
可是,季相哲的车近了,本想恋战的人只得向后退上几步,令自己躲在阴暗里。
尽管方彤雨对米小诺可以无所顾忌,但是她对季相哲是要有所顾忌的,她需要努力地维持她在他心目中的好形象。
本来就不想与方彤雨多语,见着向后退去的那个人,米小诺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叹口气的人,在心中暗自可怜了方彤雨一把。唉,再厉害的方彤雨,也有厉害不出去的时候,既然守不住季相哲的心,又何必令自己也令他人难受呢?
边走边思考的米小诺,脑袋里翻滚着的是刷新认知的一幕又一幕。唉,一进一出的大门,竟然藏着如此多的心思,伤怀又伤情呀,她这竟然是平地惹上了一身臊,灰溜溜地走出了这扇好进却难出的门。
取了车的季相哲,稳稳地将车停在了米小诺的身旁。下得车来,打开车门,很是绅士地恭候着公主的赏驾。
米小诺看着如此殷勤又热情的季相哲,轻轻地叹口气,越过车门上了车。
方彤雨在那个角落里立着,看着满面春风的季相哲,又是一口火气堵在了心门口。
曾几何时,他为她方彤雨这样做过,她还以为他就是一块冰,一块永远也化不了的坚冰。可是,这个平淡无奇的丫头竟然令那块冰挂上了笑容,那抹温暖如春风般的笑容闪瞎了她的双眼。
方彤雨那个气啊,贴着胸口就上了头。她狠狠地翻翻白眼,再用力地吐口唾沫,将那双被愤怒几欲撑破的双眼扭向了他方。
唉,人呐,得不到的总想要得到。不是说嘛,退一步海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