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诺俨然成了这个支教队的主心骨,她制订着教材方案、安排着一日三餐、规划着休息行程,抽出时间还要做做家访,与学生和家长沟通交流一番。闲暇里她不是在编辑写作,就是扎在书堆里啃来啃去。备研学习、书海漫步、体能训练……繁忙而又充实着。

似乎很多的事情都在挤压着她的作息,就是没有时间去关注一下那个人向她柔情着的目光,就是没有闲暇去品味一下那个人向她反复传递着的爱恋。

令她毋容置疑的是,那个季相哲就是奔着宁依依而来的。因为那个时常响起的长途来电,诉说着的都是宁依依的缱绻柔情和浓情蜜意啊。

至于电话那端的那个人诉说的是什么衷肠,尽管她没有亲闻,似乎也能猜出个十有八九。如果不是有个‘情’字在缠绕,那么他会时常关注远在天边人的衣食住行吗?所以,曾经一再响起的电话,使米小诺没有理由去怀疑季相哲的此行目的。

先前的米小诺不明白,季相哲是看上了宁依依哪里的好,如今的米小诺对着栋栋小木屋就会生出无限的感慨来,原来,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原来,爱情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去理解的。

爱是自己的篇章,爱了,就是爱了。

对于米小诺如此南辕北辙的思维,奋力行进在爱情当中的季相哲该如何是好呢?

苦于四方桌子的规规矩矩,有心的季相哲将四方的饭桌换成了圆桌,他寄希望于那个圆圆的桌子能如他所愿,拉近与那个人的距离。

可是,在这样的圆桌前坐下去,无论如何坐下去,形成的都是个三足鼎立的局面。那个宁依依总是挥舞着热情,靠近着他。那个米小诺,似乎总会闪出间隔的距离,令他望而生叹。

还有那一个个的小木屋,事前他都规划好的起居,竟然出现了意外。他怎么也设想不到,那个宁依依会搬到米小诺的小木屋里去。他怎么也设想不到,那个米小诺竟然接纳了宁依依。

好几个小木屋都在那儿空着呐,那两个丫头竟然又挤在了一起。唉,计划不及变化快,他所要布施情与爱的空间,愣是被挤压得没有伸展的缝隙,令人烦闷又抓狂。

还有还有宁依依那一声声的“哲哥哥”,拉开的可都是米小诺闪身的距离,气极的季相哲会纠正宁依依,“宁依依,我不是你所定义的那个哲哥哥。”

粘人的宁依依会浓情地回击过去,“不是你所定义的哲哥哥,那就是我所定义的情哥哥啦。”

一口又一口的热血涌上胸口,季相哲兀自打住了这场永无成败的唇舌理论,不再去理会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似乎这个话题探讨多少回,那个宁依依就能多少回语出惊人,大有语不惊人逝不休的疯颠。

季相哲就是不明白了,他怎么总是遇见这样难缠的主儿呢?不但是难缠,还碍事得很。

其实吧,季相哲,偷偷地跟你说句心理话,就是因为你太过光芒四射,所以,你引来了蝴蝶为你起舞。可是,对于翩翩起舞的蝴蝶你又拿不出足够的硬性去驱赶着它们离开,如此柔性的你就纵情了蝴蝶的想入非非。浮想联翩的它们怎肯轻易离开,所以,你总是活在这样的纠缠里。

米小诺沉醉在自己的写作里,钟情在支教的事业里,用心在团队的诸多事宜里,就是没有心绪在季相哲那里稍做停留。

她将各事各业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开展着,这样的米小诺做得都是令人欣赏的智者之举。

但是,却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性情天使。因为,她没有将一个期盼人的情感安排得妥当,因为,她总是令那个人的有情有意屡屡受阻。

你看她,对季相哲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她桌子上的丝巾送给了宁依依,令他好几天不想理她。

你看她,将季相哲不知为何放在她床上的衣服送给了宁依依,令他瞅着那身衣服好些日子说不出话来。

更为令季相哲恼火的是,她竟然将他一而再预谋的约会散步计划统统地告诉了宁依依。每次满是兴奋地等待在那里的人,在转角处映入眼帘里的定是两个人的身影,外加一条狗。

季相哲的那个气呀,恨不得扭头走人,再也不理那个令人费神的丫头。

其实,这样一次次地令人失望到透顶,对于一个是思虑有度的米小诺来说,她这样做是有理论依据的。

你看,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相处在这寂寥的边区,如果每个人都拎不清感情去向,放任心情去恣意感情,那么势必整出个你追我赶的三角关系来。到那时候,再论什么友情爱情,都是滑稽的可笑之谈。如果互撕起来,指不定是个什么狗血加喷血的不堪局面。

一心想要平静的人,她来边区为的就是求一段内心的恬淡,所以,她必须闪身事外,圆宁依依一个爱情之梦,还支教生活一个清静安宁的空间。

先前失败的痛楚还在作痛着心跳,现在的米小诺已然没有了前行的动力,也没有了前进的信心。

那个季相哲再有才再帅气再有魅力,都是她不敢试探的奢望。

更别忘了,还有那个频繁用物品提醒着她的人,一个顾成望的存在。对于如此这般的人人,她无法坐视平静如水,却也无法轻言抉择和前行。

她的情已经交给了时间,交给了不可预知的未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状态提示:104 琐碎的日常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