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县酒肆。
常龙拉着儿子,要了一桌子菜,把店里最好的酒买了下来,想要好好和常丹喝两杯。
常丹见一桌酒菜,不禁有些迟疑。
“爹,身在江湖,还是少饮酒的好……”常丹提醒到,这些日子,他跟着墨问谷的人也学了不少,看了不少东西,他知道,人在江湖,处处险恶,饮酒还需小心。
“无妨!”常龙毫不在意。
常丹见老爹兴致勃勃,也不好在劝,便坐了下来,倒上了酒。
“我还记得,爹往常不怎么饮酒,怎么现在……”常丹依稀记得,小时候,老爹很少饮酒,偶尔也就是和军中将领喝几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常龙忽然想到一句诗,此情此景,最为恰当,便幽幽念来,颇为感慨。
常丹见常龙忽然有些落寞,眼神迷离,不禁也是有些感叹。
“敬爹一杯!”常丹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老了老了,都去了,靖良去了,庆山去了,应兄,也去了……”常龙把玩着空杯,伤怀道。
“生死由命,爹,不必太过在意。”常丹劝慰到,听老爹这么一感慨,顿时自己心中也不是滋味。
“来,喝酒。”常龙忽然笑道。
……
父子两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间,不觉有些上头。
“儿子,你在墨问谷呆了多久啊?”常龙问道。
“哎……也没多久,爹你别说,那还真是个好地方,跟世外桃源一样的,说起来,墨问谷也真是会挑地方,那里面,兜兜转转跟个迷宫一样,要是没人领路,压根儿找不到北。”常丹喝的有些多了,说话就像倒豆子,哗啦啦的说个不停,动不动还拍个桌子,讲的津津有味。
“那是,要不然人家能雄踞一方?对了,我听说吴一问执掌的干将剑?你可见过?”常龙一边附和,一边追问道。
“干将剑?干将……哦……你说谷主的佩剑啊,见过见过,是真的。”常丹摇头晃脑,有模有样的仔细想了想,忽然点头道。
“你说吴一问整天呆在谷里干些什么?莫非真的当个神仙?”常龙夹口菜,边吃边好奇的问着,时不时看看儿子那副醉汹汹的模样。
“嗨……他呀……种花呗……有一园水仙……他可是精心照料了,浇花的水都是特地派人不远千里从镜花湖取来的湖水,你说说,他是不是够闲的。”常丹不由吐槽道,心想,种个花,还这么费劲。
常龙眉头轻轻一动,端起酒,慢慢品着,眼神迷离。
“爹要是有他那闲情逸致就好了……”常龙自嘲道。
“行啊,爹,回去咱也弄一园子,种点……种……种什么好呢?”常丹肘着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那吴一问可有家室?不然他种花给谁看?向来花海献美人,我猜他一定有心上人……”常龙开玩笑道。
“哪有……嗯……这么说起来,好像我还真看见过一个姑娘,不过就是远远看见过一面,匆匆飘过……看年龄,倒像是她女儿……”常丹挠了挠头,记起来,自己有天在谷中瞎转悠的时候,曾经远远看见一个女子,在谷中溪水边,临水放歌………其音悲绝,动人心神……乃至鹿饮不去,游鱼踊跃……当时自己还准备上前去呢,结果似乎被察觉了,那姑娘一转眼就不见了,都没看清长什么样子,只是那歌声,当真是天籁之音……可谓是入耳绵长,悠悠不绝。
“女儿?不会吧……”常龙一惊,暗道吴一问都未娶亲,哪来的女儿……
“哎……管他呢,也可能不是……说不定和我一样,是在谷中游玩的呢……来来来,爹,喝一杯,嘴都说干了。”常丹舔舔嘴唇,端酒敬道。
“说的也是,管他呢。”常龙附和道。
……
……
酒过三巡,两人喝的是晕晕乎乎,酒肆中人多了起来,常龙往门外看了看,行人匆匆,再一看,天色已变,昏昏暗暗,看来是大雨将来……常龙眉头一皱,不知道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忽然巨大的呼噜声如雷霆般打了起来,常龙一看,原来是儿子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不由苦笑,我的好儿子,老夫以为你这些日子练了些酒量和本事,不曾想你还是几杯的量……
常龙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又招呼小二来扶常丹上楼休息。
小二见有人招呼,十分有眼色,赶紧丢下手中的盘子,跑来背起常丹,往客房去了。
常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有点压抑,心情不由有些低落,顿了一顿,抬脚出去了。
……
澜沧县西城。
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伞,静静站在城门侧的大树底下,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远远走来一人,紫袍玉带,正是常龙!
那人见常龙走来,赶紧迎了去。
“这个,速速传给李弼,另外,趁这个机会,派人去墨问谷探查探查,有没有一个女子在谷中,如果有,查明身份。”常龙低声正色道,说着,递给那人一封信。
那人接过信,揣到怀里,点点头,匆匆出了西门。
常龙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快步离去。
刚走几步,风雨大作,街上行人奔走,常龙也加快了步伐,往酒肆走去。
……
……
……
刚走到门口,常龙身上湿漉漉的,进了门就赶紧脱湿了的袍子……
正巧,一抬头,常丹坐在对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