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紧闭着的城门,匆匆打开了,得到陆镇疆的通知,敌军分兵了,姚文君想也没想,当即领着白马卫出了城。
清一色的白袍银甲镔铁刀,背上挂着乌漆雕花牛筋弓,姚文君也是一身戎装,一马当先,指挥部队朝着蒙胡军阵杀奔过去。
蒙戈坐在马背上,望着杀来的白马卫,也是相当震撼,这样的军队,一眼便能看出是精锐之师,短暂走神,当即指挥士兵迎战。
蒙胡骑兵发动了起来,挥舞着弯刀张牙舞爪,四万人的洪流显然让白马卫在他们面前有些孤弱。
“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国尽忠,吾辈之幸,随我杀敌!”姚文君噌的抽出佩剑,指着滚滚而来的蒙胡人,大声对身后的士兵们说到。
“哈!哈!哈!”士兵们举刀应和。
姚文君策马奔了起来,大军随其而动,掩杀了过去。
陆镇疆的眼中,一股白色的利刃正直直插向蒙胡人的中军,不禁感叹,姚文君还是当年那个姚文君,一个不要命的书生。
很快,两方杀到了一起,血肉横飞,一把把寒刃相撞,一匹匹骏马倒地,姚文君领着亲卫直奔蒙戈。
蒙戈大惊,赶紧调集周围士兵护卫。
姚文君一手御马,一手持剑,两眼锁定了蒙戈的项上人头,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身边的亲卫也奋力厮杀,护卫着姚文君。
蒙戈见姚文君如此气势,想来也不能后退,便一咬牙。
“杀!”蒙戈拔出弯刀,指着姚文君,策马冲杀。
两人的兵器瞬间磕在了一起,火花四溅,一阵摩擦后,双方擦肩而过,随后,又纷纷调转马头,又杀了回来,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陆镇疆在城头看的十分清晰,白马卫陷入了苦战,被敌人死死纠缠。
“将军,是不是出城支援?”身边的将官担心的问到。
陆镇疆面无表情,没有说话,那将官也不敢再多嘴。
很快,城门再次打开,周安民沉着脸色策马飞驰来,身后跟着左武卫两万步卒,结阵推进。
正在苦战的姚文君见来了支援,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蒙戈一阵不要命的攻击,蒙戈本就已累的够呛,见敌将发了疯,哪里还敢招架,赶紧收拢身边士兵,与姚文君拉开距离。
姚文君见蒙戈撤开。
“全军听令,回撤!”他毫不犹豫的下令,毕竟,骑兵可不是这样用的。
白马卫本就训练有素,纵然是撤退也不会是散兵游勇,他们迅速形成了锋矢阵,开始在敌阵中横向冲杀,然后来了个漂亮的回头,撤离战场。
周安民见白马卫撤退,心中不悦,不过倒也说得过他那骑兵看做宝贝一样。
“左武卫听令,枪阵上前!”
周安民一声令下,军阵前排后退,八个长枪方阵徐徐而出,步伐整齐,长矛如林,像缩了团的刺猬,站在了最前面。
蒙戈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刚刚白马卫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现在面前又来了个高手,可真是让人头大。
“可汗……这……”那传令回来的老首领见对方深知步卒对阵骑兵的战法,也是胆战心惊,暗暗想可汗你可别头脑发热下令冲锋,这要是冲起来,还不得像刺猬搬苹果,一个一个扎上去……
“蒙胡小儿听着,吾乃夏城十二郡左武卫大将军周安民是也!若是有胆,与我正面一战!”周安民骑在马上,在阵前便走便喊到。
身影枯瘦的他发出了尖锐的咆哮。
蒙戈愣了一下,忽然大笑。
“以为我会上当吗?老家伙,趁早回去哄孩子吧!”蒙戈冲着周安民感到。
于是,两方就这样僵持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先动。
周安民在阵前来回晃着,心中暗暗笑道,小子,这会儿,你分出去的那部分兵马,恐怕已经在薛定国和姚文君的包围之中了。
蒙戈见敌军不动,也是有些焦急,这样耗着恐怕生变。
“你带一万兵马速去支援西兀赫和东术。”蒙戈回过头,低声对着那老首领说道,
老首领恍然大悟,赶紧匆匆去了。
……
另一边,在夏城往东的几处村镇,西兀赫族和东术族的兵马正在烧杀抢掠,那些没有提前进城的百姓,瞬间是遭了殃。
一时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人们慌不择路,四处奔逃,奈何,却成了敌人的玩物,就像追逐猎物鬣狗。
一处田野上,几个庄稼汉背着孩子狂奔着,身后,一队蒙胡士兵举着弯刀狂笑着。时不时还要策马绕着这几个庄稼汉跑一圈,那队蒙胡士兵甚至还在马背上催促起来:
“快跑啊……太慢了吧,让本大爷来教教你怎么跑。”
“哈哈哈,快点快点!”
庄稼汉们咬着牙,可是也跑不过四条腿啊,孩子们在背上吓得号啕大哭。
蒙胡人算是玩够了,缓缓举起了弯刀,眼看着,就要挥了下去……嗖!
一声呼啸,响彻田野。
只见那蒙胡士兵眉心插着一只白羽箭,瞪大眼睛举着弯刀,从马背上后仰着摔了下去。
其他几个蒙胡人惊恐的抬头看去,却看那田垄尽头,一行白衣,为首之人,拈弓搭箭。
蒙胡人刚缓过神来,嗖嗖几声,眨眼便成了他们人生中最后一个动作。
庄稼汉们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上,将孩子抱在怀里哄着。
“快往城里去避避!”姚文君骑在马上,白袍迎风飘扬,对着那几个汉子威严说道。
“谢谢大人救命之